也許是恐懼。
也許是壓抑太久。
也許是他淋了太多的雨,腦子都淋不清楚了。
在姜南耳開口回答歐文的問題之前,應妄沖上去把通話按掉了。
按完,他粗喘著氣。
耳邊響起姜南耳冷漠不悅的女聲:“你做什么?”
“你會答應他嗎?”
應妄沒抬頭,沒看姜南耳,低低的男聲傳來。
姜南耳關掉火。
寂靜的廚房,應妄粗重的喘息中夾雜姜南耳清淺的呼吸聲。
一分鐘后,冰冷女聲響起:“與你無關。”
聽到這話,應妄猛地抬頭看向姜南耳。
他眼尾是紅的,眼底波濤洶涌。
“你知道,原來你都知道。”
他自嘲。
“你知道那個白人男孩喜歡你,也知道他打算贏了比賽后跟你求愛,是嗎?”
姜南耳不覺得自己需要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她知道或者不知道。
答應或者不答應。
都跟他沒有關系。
“他不會有機會!”應妄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他不會贏得那場比賽!”
應妄失控的去抓姜南耳的手腕,“因為我不會給他機會讓他跟你求愛!”
隨后他語氣變成乞求:“小耳朵,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你才肯給我一次機會。以前的事……”
不等應妄的話說完,姜南耳就掙脫開了他的手。
“雨停了,請你馬上離開。”
說完她就出了廚房。
在充斥著姜湯味的廚房里,應妄逐漸冷靜。
他做了什么?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一鍋姜湯被應妄一滴不剩的喝完,把鍋洗了,他出來換上自己烘干了的衣服。
如姜南耳所說,外面雨都停了。
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站在樓梯前,應妄看著樓上,踏上第一階臺階后,又把腳收回。
他很想上去。
也不會做什么。
哪怕只是跟她說聲再見。
可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
第二天是休息日。
前一晚下雨,今天卻是一個好天氣。
姜南耳睡到快中午起來,簡單吃了個三明治,拿出手機看見兩個小時前歐文給她發的消息。
那時候他要上場了,發了一張自拍過來。
男孩穿著球衣,戴著發帶,過于陽光的氣息好像能透過照片傳遞出來。
姜南耳算了算時間,比賽應該還沒這么快結束。
她打算去趟超市。
收拾好剛出門,就碰上隔壁歐文的父母兩人急急忙忙的從屋子里出來,歐文爸爸要去開車,可是車鑰匙都拿不穩掉在地上。
“瑞秋,吉姆,發生什么事了?”
姜南耳不放心的過去詢問。
“歐文出事了!”
歐文母親瑞秋一看見姜南耳就忍不住掉下眼淚說道。
“什么?”姜南耳驚愣住,“歐文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比賽嗎?”
歐文父親吉姆說道:“就是在賽場上,歐文出了意外。我們現在正要趕去!”
“我送你們去!”姜南耳沒有猶豫的決定下來。
歐文父母顯然都慌了神,讓這樣的他們開車過去,唯恐出事。
等兩人上了車,姜南耳啟動車子,不知道怎么,腦海里忽然閃過昨晚應妄的話。
歐文的意外,不會跟應妄有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