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點點頭,現在國內的搖滾就像是一把火,燒的挺旺,但是生命周期不長,特別是那些搖滾樂隊,可能這個月剛成立,下個月就解散了。
很多樂隊的成立也非常草率,可能就是幾個朋友在一起喝個酒,吹吹牛逼,好像感受到了音樂跟生命上的共鳴,就一拍腦袋要組個樂隊。
而且這玩意門檻是真不高,有個主唱,有一把吉他就敢組樂隊,像趙沐陽這種鼓手屬于稀缺人才。
周彥并沒有在趙沐陽面前評價搖滾,在周彥這樣的音樂人眼中,搖滾只是一種音樂形式,但中國的搖滾,是由一個一個搖滾愛好者拼湊起來的,而在很多搖滾愛好者眼中,搖滾的舞臺表現形式是大于其音樂本身的。
一部分搖滾樂隊走入了誤區,音樂本身的好壞他們追求的少,倒更追求舞臺表演的那種“范”,這樣自然是很難長久的。
周彥笑著說道,“適當給自己一點時間休息休息,多接觸其他音樂形式,讓自己的思想不至于僵化。”
趙沐陽也笑了起來,“我這不是來你這里熏陶了么?”
其實周彥說的他也意識到了,這兩年跟著不同的樂隊一起表演,制作專輯,有很多東西都是千篇一律的,他感覺自己一點都沒有提升。
這么多舞臺,有很多現場都非常熱鬧,但是偶爾他靜下心回想起來,卻還是覺得當時跟周彥他們一起演奏《故宮的記憶》印象更深。
《故宮的記憶》舞臺,雖然沒有搖滾樂那樣熱鬧,但是對心靈的撫慰是長久的,如同涓涓細流,源源不斷。
其實趙沐陽沒有跟周彥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在任何樂隊了,前段時間竇唯把做夢樂隊解散了,讓趙沐陽有些心灰意冷,現在的他不想加入任何樂隊,只想當一個職業鼓手。
……
汪鋒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琴,一邊看著底下的趙沐陽,他覺得趙沐陽有些眼熟,便問方秀“秀姐,這人誰啊?”
方秀笑呵呵地說道,“怎么,看人家頭發比你還長,來興趣了?”
“別老是說我頭發啊。”汪鋒嘀咕道。
“我就看你這一頭長發不順眼。”
方秀總喜歡說汪鋒的頭發,之前還說要把汪鋒這一頭長發給剪了,搞得汪鋒有時候看到方秀都怕。
“他跟周彥師兄很熟么,我看你們也都認識他。”
方秀也沒再逗他,笑著說道,“你不是對搖滾挺關注的么,他是趙沐陽啊。”
“趙沐陽?”汪鋒非常詫異。
他當然知道趙沐陽是誰,那可是搖滾圈的第一鼓手。
在搖滾圈里,有人如果說自己是搖滾第一人,肯定有很多人會罵,但如果說趙沐陽是第一鼓手,那絕對沒多少人會質疑。
不過趙沐陽露面少,而且長發墨鏡,現在這種裝扮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周彥師兄怎么會認識趙沐陽?”
在汪鋒看來,周彥跟搖滾就是兩個世界的,應該不會有重疊。
方秀笑著解釋道,“去年周彥師兄的年級作品音樂會演奏《故宮的記憶》,趙沐陽就是爵士鼓手,當時我們在一起排練挺長時間的。不過那之后,我們就沒見過他了。”
汪鋒點點頭,原來如此,這就能說得通了,畢竟現在國內能玩得轉爵士鼓的也沒多少人,周彥師兄找到趙沐陽也是正常的。
方秀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行了,別看了,準備準備,馬上就開始了。”
“哦,好。”
今天他們主要練兩首曲子,一首《覺醒》,另一首是《永遠同在》。
這兩首曲子本來就不難,他們又練了這么長時間,效果自然沒有問題。
《覺醒》排了兩遍結束之后,他們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趙沐陽趁著這個空當側頭跟周彥說,“這首《覺醒》似乎跟原版不太一樣了。”
周彥點點頭,“做了一些新的嘗試,我把第一小提琴跟第二小提琴構思在兩個分部里面,這樣一來,兩組小提琴主次分明。”
這種構思方式,其實是偏古典的,近現代的樂曲編排基本上把第一第二小提琴都統一在一個聲部里面。
而這種樂團排列方式,也被稱為歐式排列,與之相對的,小提琴組都在指揮左邊的,是美式排列,前者更適合古典曲目,排列上更加美觀,而后者更適合近現代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