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藥?
啊?
程瑤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總算是明白孫不二為什么不愿意在她面前說出實情了。
“這個不是毒,通犀地龍丸沒有效果,所以只能講百密一疏。”孫不二用故作平靜的語氣說道:“依照歐陽克的說法,他認為自己不能人事是楚平生的責任,所以便想對等報復,讓楚平生變得跟他一樣,就在用餐時的酒水里下了大劑量的烈性春藥。”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繼續解釋:“還記得他送給楚平生的畫嗎?”
程瑤迦微微頷首。
“那是一幅春宮圖,用來產生視覺刺激,加速藥效的。”
程瑤迦心說怪不得師父當時展開看了兩眼便迅速收起來,扔到一邊,原來不是正經東西。
孫不二又道:“像這種東西,如果少量服用,對身體影響有限,但是他服了太多,身體充血,心跳加速,真氣也有紊亂之像,如果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將傷及根本,不能人事,體虛氣弱者甚至有可能爆體而亡。”
“歐陽克,你這個惡毒小人。”程瑤迦聽得面紅耳赤,又恨得咬牙切齒:“他明明也喝了……”
孫不二一臉尷尬:“他已經跟太監差不多了,這東西對他當然無效。”
韓小瑩聽到這里明白過來:“這么說來,豈不是沒有解藥?”
“……”
孫不二沒有說話。
“那該怎么辦?”程瑤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師……孫道長,你見多識廣,難道……我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師父他……”
孫不二偏了偏頭,雙頰飛上一抹紅:“歐陽克說無藥可解,但既然楚平生服的是春藥,我想了一路,覺得這個問題……其實是有一線生機的,不過賭的成分很大,而且……而且……”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用手拽了拽被海水打濕的道袍下擺。
程瑤迦不是笨蛋,韓小瑩的江湖經驗更是豐富,怎么可能搞不懂上面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其實春藥也是一種毒,而它的解藥可以很簡單,但問題是誰去當這個藥。
……
短暫的沉默后,孫不二正色說道:“楚平生是為救我與瑤迦才被歐陽克暗算,這件事我責無旁貸,而且房中之事我還是有些心得的。”
她雖然盡量壓抑情緒,盡可能地平靜而嚴肅地講述,可是臉頰越來越多的紅將她賣得很徹底。
“不行。”韓小瑩斷然拒絕:“孫道長乃方外之人,怎能讓你破戒。”
“要不……師父……由我來吧,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孫道長……伱……能不能教我。”程瑤迦埋頭說道,如果說孫不二的臉是蘋果紅,那她的臉就是烙鐵紅,不僅顏色鮮艷,還燙手。
“你也不行!”
韓小瑩再次否決:“你是他的徒弟,徒弟和師父發生關系,有違倫理。”
“那……那師父和梅……怎么……”
程瑤迦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就像蚊子在房間里飛。
韓小瑩打了個愣,看程瑤迦的眼神有點復雜,這丫頭該不會是對楚平生……那可是她師父!
然而想想那小子跟梅若華的關系,這算不算上行下效?
“那也不行!”
韓小瑩的話一下子激怒了程瑤迦,氣呼呼地看著她,整個人豁出去,說話也不結巴了:“我跟師父的事不需要你指指點點,是我自愿把身子給他,就算為此身敗名裂也不會有一句怨言,我不求別的,只求他能好好的。”
楚平生與梅若華有染,在別人看來是大逆不道,是有違人倫,但是在她的眼中,這才是年少英雄,這才是俠骨柔情。
在前往桃花島的途中,她甚至幻想如果自己是梅若華該多好,一個孑然一身,舉世皆敵的女魔頭,遇到一個甘愿為她與武林正道為敵的年輕俠客,這份感情,這番際遇,哪怕為他去死,也不枉此生了。
韓小瑩有點懵,沒有想到程瑤迦的反應這么大。
想起山洞里的那個弟弟,她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過仔細想想的話,他做的那些事,確實如星輝一般耀眼。
孫不二也是一臉錯愕,程瑤迦可是大戶出身,名門閨秀,她為了楚平生,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韓小瑩深吸一口氣:“五哥死后我曾立志不嫁,所以這件事我來做。”
丟下這句話不等程瑤迦回話,直接點中她的大椎穴。
“你……韓小瑩,你要干什么!”
程瑤迦一臉不忿。
“孫道長,請你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