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魏宏慶在內,包廂里的人都被他的舉止驚呆了,不明白這個看穿戴不像有錢人的家伙是什么來頭?
“我再問你一遍,你找誰?”小六子強壓怒火問道,身周繚繞著一股要打人的煞氣。
楚平生依舊把他當成空氣,端著高腳杯走了兩步,神色淡然地道:“魏總是因為和范總的生意談崩了,又被老板娘輕視,排了個小包廂給你在生悶氣吧?”
全中!
魏宏慶怔怔地看著他帶有一絲嘲弄的側臉,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個人,既然沒有見過,那他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楚平生又喝了一口高腳杯里的白蘭地。
“八十萬件t恤,二十八塊五的單價,買賣成了,就算只提成兩個點那也是近50萬的收益,為這事兒老板娘沒少費心,伱想踩寶總一腳提提身價,老板娘也想撬一下寶總的墻角來展示下自己職業掮客的能力,你因為自己的疏忽,搞砸了這場合作,老板娘被架在半空,跟著吃了一個悶虧,要我說,沒把你排在大堂吃流水席,已經很給面子了。”
說起魏宏慶和范新華的生意,楚平生覺得很逗,人設還有點侮辱智商。就算魏宏慶是一個沒有城府的富二代,也不能二到一點腦子沒有吧,跟別人搶生意不先收集一下對手的情報,了解下主營業務,資金實力什么的?
啥也不調查一頭扎進去,一聽范新華和宋阿寶的訂單涉及八十萬件t恤衫,頓時傻眼了,他這邊滿打滿算只能吃下五萬件。
就這腦子,魏松也敢讓這敗家子到黃河路瞎折騰?
“小赤佬,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出去。”
楊浦的小六子被他兩次無視,心里本就壓著火,如今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當著眾小弟的面打魏總的臉,他這急先鋒肯定要表現一下的,于是手往桌面一拍,啪地一聲站起來,手往楚平生的后衣領揪去。
餐桌旁邊的柜子上放著一罐鐵觀音,鐵觀音那邊是兩瓶啤酒,再往里是三瓶茅臺酒。
“茅臺?90年代的五糧液比茅臺有面子好么……”
楚平生表情冷淡地說完,突然一把抓住柜子上的啤酒瓶,回身一揮。
啪……
啤酒瓶正中小六子的頭。
玻璃爆碎,酒液飛灑,濺了周圍的人一身,魏宏慶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啊……”
伴著小六子的慘叫聲,鮮血順著鬢角往下淌。
旁邊講義氣的哥們反手抄起一個酒瓶,還沒等往楚平生頭上砸,磕碎的啤酒瓶便懟在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玻璃茬把皮肉劃破,血水緩慢地往下淌。
這時包房的門被人推開,敏敏端著一個扣著銀色保溫蓋的盤子進來,看到小六子滿頭是血,楚平生只消輕輕用力,另一個人就要被劃破頸部大動脈的一幕,整個人嚇傻了,手一哆嗦,差點把干炒牛河打翻。
她就是一個鄉下來的打工妹,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這是我請魏總的干炒牛河。”楚平生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心寒:“愣著干什么,快,趁熱,端給魏總嘗嘗。”
敏敏看看左右,使勁咽下口水,僵硬著身子把那盤干炒牛河放到魏宏慶面前,揭開蓋子:“魏……總……請用……”
用?
用個屁!
就這場面,誰能吃得下?
魏宏慶心里慌得一批,他是真沒想到那小子這么狠。
“兄弟,有話好說,別下死手,犯不上,萬一把警察招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