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瀲滟,一片平湖暖。
刀白鳳坐在北岸水榭的椅子上,看著段譽和阿紫下棋,小丫頭從開始到現在,悔了不下幾十次棋,即便如此,依然被段譽殺得丟盔棄甲,嘴巴不要說香油瓶,咸菜壇子掛上去還能壓倆饅頭。
阿碧眉頭緊鎖站在旁邊,偶爾指點她一下,卻也只是延緩一下敗北的時間,完全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刀白鳳終于知道段譽為什么不肯同她回大理了。
雖說那邊生活條件更好,但是規矩也多,畢竟是鎮南王世子,未來要繼承皇位的人,一言一行都被別人盯著,在這兒呢,環境不錯,好看的姑娘多,每隔幾天還有函谷八友這樣的奇人來向師叔祖請安問候,更難得的是,沒人約束他,可以說想干嘛就干嘛。
“不來了,不來了,跟你下棋我就沒贏過,你這做哥哥的也不知道讓我一讓,要不是爹說我性子太跳脫,下棋能……修身養性,我才不跟你學這個呢。”
阿紫惱了,將棋盤上的棋子掃了一地,阿碧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去撿,分好黑白后裝入兩個圍棋罐中。
“紫妹,我還不夠讓你嗎?一局手談,你悔了三十六步棋,我長這么大,還沒遇到過如你這般弈棋之人。”
“哼,萬事總有第一次。”她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去尋師弟玩兒。”
“紫妹,再來一局,我讓你六子好不好。”段譽趕緊叫住她,溫言蠱惑,因為他知道阿紫輸了棋局,心里壓著火,此去游坦之那,搞不好又會作弄那位老實憨厚的師弟,自是于心不忍。
刀白鳳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掩嘴輕笑,這時目光掃過南岸,就見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掠進屋去。
剛才那人……是木婉清吧,卻不知為何一臉急色。
難不成與段正淳有關?
之前說好了,過兩天就來小鏡湖接她回大理,可是一晃眼過去七八日,遲遲不見段正淳、朱丹臣等人出現,她以為鎮南王和秦紅棉郎情妾意無限好,心頭怨氣升騰,便不去找,不去問,也跟空虛和尚一起,天天給鎮南王戴綠帽子。
還真被她猜中了,木婉清急匆匆去找楚平生,正是為段正淳和秦紅棉的事。
“我爹和我娘……被段延慶抓走了。”
“哦?”
正在木案前面,一手持筆,一手挽袖,專心臨摹吳領軍拿來的書貼的楚平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木婉清看著他的背影,想質問,卻又很清楚自己沒有理由質問。
段正淳和秦紅棉與空虛和尚是敵非友,他沒有在少林寺大會揭穿母女二人殺了玄渡、慧鏡三人的真相,已經是在保護她們了。
“求求你,救救他們。”
木婉清上前兩步,想去抓他的手腕,讓他正面應答,卻又擔心適得其反。
她的動作打亂了楚平生的心境,筆毫一滯,在宣紙上留下一團較重的墨點,他皺皺眉,將筆放到山峰形狀的筆架上,回頭看向木婉清。
“放心吧,段延慶要對付的是段正淳,不會為難你娘的。”
木婉清搖頭道:“不,這次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法?”
“動手的人里有慕容復,據說他們要把人綁去江南的曼陀山莊,李青蘿或許會留我爹一命,但是我娘,那個變態女人一定會把她殺了的。”
楚平生心想你也好意思說李青蘿變態?就好像你們母女是正常女人一樣。
木婉清繼續說道:“你知道的,以前我跟娘刺殺過她,她也曾派人去大理追殺我們,如今娘落在她的手里,怕是死路一條,現在只有……只有你能救她了。”
“……”楚平生沉吟不語。
木婉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逐漸柔和:“你不是喜歡與人做交易嗎?”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