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猶豫,抓著她的手腕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二人離開王府,上了一輛馬車,趕在全城戒嚴前出了西門。
半個時辰后。
董淑妮在路邊抽綠的白楊樹干刻下一個記號,騎上青鬃馬,朝著西北而去。
楚平生與榮姣姣坐在青布遮蓋的馬車里,目送她的背影沉入地平線,才吩咐周老嘆駕車離開。
榮姣姣往前一臥,躺進他的懷里,摩挲著他微微扎手的胡茬:“你真壞,殺了別人的爹和兄長,還要她幫你去搞敵人。”
“我可沒殺她的爹和兄長,王玄應是東溟派的人殺的,王世充是尤楚紅殺的,我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讓她走上該走的路而已。”
電視劇里董淑妮就是因為對寇仲欺騙她的感情懷恨在心,做了李淵的妃子,從中各種使壞,挑撥離間。
“不,你不是壞。”榮姣姣咯咯笑道:“你是陰險,明明武功那么高,卻要玩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不玩陰謀詭計,怎么當得起魔王的稱呼呢?”
榮姣姣捧著他的下巴說道:“夫君,我想你了。”
“我也正有此意。”
“啊,在車里?”
“沒玩過吧?沒玩過才刺激。”
……
當夜,王世充府上。
“宗主,人帶來了。”
伴著尤鳥倦恭敬的匯報,王玄應居住的三進院堂屋的地上多了兩個女人,一個正是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還穿著跳舞時穿的露臍短衫和魚尾裙,不過面紗被扯掉了,花容慘白,頭發也散做一團,顯得異常狼狽,卻也有一種風催梨花的可憐美。
楚平生點點頭,心說到底是回紇的大妃,三十歲的人,二十六七歲的臉,論美艷不及婠婠和祝玉妍,不過妖冶和高貴還在其上。
另一個狀態同樣不好,神色萎靡,虛汗陣陣,嘴角還有一縷很淡的血跡,長裙的下擺破了一塊,露出一條白色打底褲和微微上翹的黑色長靴,正是被王世充派到榮姣姣身邊,監視柴家父子的龜茲美女玲瓏嬌,哪怕被丟在冷屋子里晾了一整天,如今還是一副生人勿進,熟人也一樣的冷艷范兒。
楚平生目光淡然地看著兩個嘴硬,骨頭也硬的女人。
他去設計董淑妮時,差尤鳥倦逼問善母莎芳,索要大明尊教《娑布》里的《光明經》卷,尤鳥倦用上了催動氣血逆行的手段,都沒從她嘴里問出半個字。
他對玲瓏嬌的要求不高,既然她喜歡樂舞,那便收做小妾,給尚秀芳當個舞伴,結果榮姣姣去當說客,講她知道不少柴紹的秘密,如果不能成為他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條,結果竟被她回懟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和你一起伺候他?白日做夢!”
既然尤鳥倦和榮姣姣全部碰壁,那他只能自己來了。
“把人帶進來。”
隨著楚平生一聲令下,耳聽得外面環配叮當,一個身穿粉紅長裙,烏發高挽,頭插鍍金點翠鳳紋步搖,掛一雙珍珠耳墜,左腕金釧,右腕玉鐲的美艷少婦被媚娘子金環真推搡到堂屋內,燭光照亮她滿是淚痕的臉,雙眼又紅又腫,可見哭了很久。
玲瓏嬌望及來人,臉色一變,因為這個盛裝而至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為了取悅王玄應,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等候計劃成功好好服侍夫君的王家少夫人韋尼子。
平心而論,韋尼子長相氣質俱佳,不輸榮姣姣和董淑妮多少,然而王玄應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從榮姣姣嫁給柴紹后,就心心念念想要跟那個干妹妹來一場魚水之歡。
玲瓏嬌還曾背后吐槽王玄應,放著家里的嬌妻不珍惜,天天想著榮姣姣?給柴紹戴綠帽子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