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心說那時你跟柴慎已經削官去職,只留爵位,宇文傷和王伯當又不是傻瓜,去柴府鬧事有啥好處?
“既然打傷你的人是宇文傷,想必你已經做出選擇。”
“不錯。”
尤楚紅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既然你和太皇太后已經下定決心與他們對抗到底,那我獨孤家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只希望你不要把獨孤家帶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咳咳咳……咳咳咳……”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楚平生看看獨孤峰,又看看憂心忡忡的獨孤鳳,呵呵一笑:“老太太,你想報仇雪恨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
尤楚紅把染血的手帕攥入掌心。
“殺宇文傷啊。”
她搖了搖頭,一根銀絲跌落塵埃:“老身不是他的對手。”
楚平生從懷里取出一個白瓷瓶放到旁邊的茶幾上:“里面有三枚丹藥,白色治療內傷,紅色疏通經脈,黑色固本培元,按順序,每三日服用一枚,保你再見宇文傷,一杖劈死他。”
“這……不可能……”
尤楚紅不相信,為了修復年輕時練功走火入魔受損的經脈,這二十多年來整個家族想盡一切辦法都以失敗而告終,前些日子又被宇文傷重創,傷上加傷,要不是她的內力十分深厚,能把傷勢壓住,換成一般人早就死了。
如今柴紹拿著三枚丹藥告訴她吃了就能好,這是夢里才有的場景。
“行了,今天就到這里吧,等你痊愈的那天設宴招待親朋,別忘了請我吃席。”楚平生站起身,一展折扇,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娘,你看這小子……什么態度啊。”
獨孤峰在后面氣得吹胡子瞪眼。
雖說獨孤鳳還沒嫁入柴家,他準岳父的身份是沒跑的,可那小子怎么對他的?拍拍屁股說走就走?
尤楚紅沒有搭理他,望獨孤鳳道:“還愣著干什么,送人啊。”
“哦,是。”這在外人面前一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劍客,在祖母面前完全換了一個人,提著水綠色的裙子,藍絲帶飄啊飄的奔出小廳,往旁邊走廊一晃,追她的未婚夫去了。
兩人來到門口,獨孤鳳還想往前再送一段,沒成想圖安一路氣喘吁吁,拭汗而至,仰頭撞見二人,不由愣住:“公子?”
“急什么?”
“是……是家主。”
“我爹?他怎么了?”
“家主說……說讓你趕緊回去……家里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家主沒……沒說,就讓我來喊你……回去。”
獨孤鳳說道:“那趕緊走吧,哎……”
眼見主仆二人往前走了兩步,她又在后面喊停。
“怎么了?”
“沒……沒什么……”她握了握放在胸口的粉拳,轉身回府了。
圖安轉回頭,面帶疑惑問道:“公子……她……怎么吞吞吐吐的?是因為我太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