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行事。”
韋憐香點點頭,繞至屏風后面藏好。
少時,宦官趨步在前,帶著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來到后殿,跟前幾次披甲相見不同,這次就穿著一件寬松的弁服,腰扎玉帶。
李世民解釋道:“兒臣早前趕來長安途中接到密保,軍營內有人鼓噪士兵叛亂,只能折返軍營處理,故而誤了夜宴,還望父皇見諒。”
李淵和顏悅色地道:“所謂事有輕重緩急,軍務乃立國根本,世民你做得對,來,過來……讓為父看看。”
李世民走到李淵面前。
當父親的看了他幾眼,拍掉肩膀上沾的灰塵:“這才半個多月,又瘦了。不過軍中事務繁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前兩天dtz的斛薛部為求庇護,遣使來朝的同時還進貢了一批草原特產,里面的鹿肉不錯,今日夜宴,眾官便對那道串燒鹿脯贊不絕口,這樣,朕明日叫人送一些到營中,給你補補身子。”
“謝父皇關心。”
還跟以前一樣,李世民不說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事,李淵也不提。
“對了,兒臣還未向父皇道喜。”
“呵呵,好,好。”
李淵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能來為父就很開心了。”
話罷提起韋憐香離開前碰過的鏨金酒壺,往杯子里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李世民:“來,跟為父喝一杯。”
“是。”
李世民接過酒水,剛要飲下,便在這時,一道密語鉆入耳廓,端杯的手又緩緩放回去,眼光明滅,面露掙扎。
李淵面皮微跳:“怎么了?”
李世民沉默片刻說道:“兒臣忽然想起,明日一早還要帶人前往潼關巡查,以防錢獨關和王要漢突襲關中。喝酒容易誤事,就……不必了吧。”
“誒,只此一杯,怎會誤事?”李淵一仰頭,啾,身為皇帝,竟然先干為敬了。
李世民定定地看著杯子里的酒水,掙扎之色愈濃,數息后突然抬頭:“不如,父皇也幫兒臣把這杯酒喝了吧。”
話罷遞出酒杯。
李淵的心咯噔一下,表情大變,知道事情敗露了,李世民竟能分辨出酒水是否有毒,暗中把韋憐香罵了個狗血淋頭,這老宦官不是說侄他的毒無色無味,天下無雙嗎?為什么沒有騙過李世民?
“父皇?”
“……”
李淵不接酒杯,還往后退了一步。
至此,長孫無忌也看出個中不妥,目光炯炯地盯著皇帝。
“韋……”
李淵剛要喊屏風后面的韋憐香進殿護駕,突地身子一僵,整個人定在原地。
帶李世民入殿的司職宦官以為是他們對皇帝做的手腳,急步切入,大聲喝問:“秦王殿下,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嗎?”
長孫無忌臉色一沉,猛出一掌擊在宦官胸口,那人只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沒有內力護體,當場吐血而亡。
“秦王,事已至此,別猶豫了。”
李世民的瞳孔一點一點縮小,嘴越抿越緊,唇角微扯,面露狠色,最終上前一步,滿臉猙獰捏住驚恐萬狀的李淵的下巴,將杯子里的毒酒全部灌入親爹嘴里。
“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