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誰。”
“自然是他。”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癱在大殿中央的元景帝。
皇帝害死了平陽?
譽王妃輕輕搖頭:“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清楚記得,譽王因文官集團的攻擊引咎辭官后,皇上曾不止一次到王府探視,十分關切夫婦二人,還派了許多人手去找。
楚平生說道:“怎么不可能?為什么就在平陽喜歡上我,還把這個秘密分享給臨安后,元景的賜婚圣旨便下到譽王府,不過是借題發揮,暴露我與平陽的關系,以便文官集團抓住把柄攻擊譽王,迫其辭官。”
朱光照等人聞言冷汗直冒,心想果然伴君如伴虎,自己的親侄女都要利用。
他們并不懷疑和尚所言,因為確實符合堂下這位皇帝的風格。
譽王妃跟著看過去:“陛下,是這樣嗎?”
此時此刻,元景終于明白許平峰為什么想看他的笑話了,因為開光是來復仇的,所有人都能放過,唯獨他,絕無可能握手言和。
“休要聽他從中挑撥。”
當然,他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嘖嘖嘖,身為一位皇帝如此失格。元景,張奉和平遠伯直到今天都未找到是么?”
他面帶嘲弄拍了拍手。
南宮倩柔和楊硯由外面走入,手里各提一人,正是失蹤多時的原兵部尚書張奉與平遠伯張晉清,瞧得出來,倆人沒有得到足夠優待,披頭散發,面有菜色,看人的目光畏畏縮縮。
“張奉?”
“平遠伯?”
眾位大臣訝然驚叫。
“沒錯,平遠伯滅門案是我所為,緣由便是元景指使平遠伯殺害我與平陽,以此打擊譽王精神,免得這位既有能力,又有資歷,還有威望的兄弟取他代之,坐上皇位。”
眼見譽王妃一臉茫然,楚平生只好耐心敘說一遍平陽為躲避司天監的術士和官府追蹤,求助掌管牙子組織的張奉,后被張易與平遠伯之子坑害,為免受辱吞簪自盡的經歷。
“因我福緣深厚,還魂復活,并得一身強絕修為,便回城報復,滅掉平遠伯滿門后將他與張奉一并帶到魏淵面前,想給他一個踐行為國為民志向的機會,豈料這個閹人在正義與情愛間選擇了后者,為保護皇后給予漠視。當然,他并未殺人滅口,只命楊硯將張奉與平遠伯秘密關押。”
他稍作停頓,斜視元景:“今日若是佛門勝,一切好說,若是佛門敗,魏淵自知必死,于是早有交代,命楊硯將人交予我做人證,所以你瞧,我說魏淵自知只是先走一步,是去地獄候你,這話沒有說錯吧?”
話罷轉望一臉萎靡的平遠伯二人:“平遠伯,我說的對么?”
張晉清連連點頭:“對,對,都對。”
剛被楚平生拿住時他還算硬氣,現在不了,原因很簡單,元景栽了,和尚成就超品,此時他只求速死,再無奢望。
譽王妃渾身顫抖,臉色蠟白,指著元景說道:“譽王從未有過犯上作亂,圖謀皇位的想法,你為何如此狠毒?為何?!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平陽……她是你侄女!”
眾官:“……”
蘇蘇在李妙真身后不斷搖頭,譽王當年聯手王貞文打擊許黨,他爹因受牽累全家慘死,而今譽王被皇兄坑害落得此般下場,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臨安原本恢復了些,一聽這話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