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露出一個嫵媚的表情來。
“怎么樣,要不要給姐姐換藥啊?”
陳少安沒有多說什么,從柜子里面,找到更換的藥粉,紗布,還有剪刀,針線,就再次給蘇沫換藥。
又要兩處傷口開裂了,顯然蘇沫這兩天也不安分,肯定到處跑了,指不定又有哪個倒霉蛋漢奸,或者鬼子被干掉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陳少安提到老金和陳京標。
“老金和標子啊,他們值得信任,但是和我接觸的事情,不要跟他們說,不然會把他們牽連進來的。”
蘇沫這樣說,又喝了一口酒,嘆息一聲道:
“他們都是好人,好人應該長命百歲,而不是為了我死掉。”
“我呢?”
陳少安問道。
蘇沫沉默半晌道:
“你也應該活著,我最該死,光頭也該死,我們都未能實現先生遺志,我們都沒能再造一個少年中國。”
她說到這里,竟然多了幾分感慨。
“少年的中國沒有學校,他的學校是大地和山川。”
陳少安突然想到了這句詩。
這讓蘇沫眼睛一亮,不由得呢喃重復著。
“少年的中國沒有學校,他的學校是大地和山川,極好,極好,小叫花子,沒想到你還會寫詩呢。”
說著,陳少安這邊已經忙完,轉而一臉正色地看著蘇沫道:
“先不說這個,剛剛你說要戒色,還算數嗎?”
“啊呸!”
一句玩笑話,讓凝重的氣氛輕松了幾分。
蘇沫半躺在沙發上,酥胸隨著呼吸起伏,翹起二郎腿,白嫩的腳丫在和煦的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如玉的小腿在空中擺動著,像是蕩漾的心弦。
“小叫花子,以后別來找我了,你會死的,我欠了你太多,我怕我還不上了。”
她說著,嘴角噙著嫵媚的笑意。
陳少安看著蘇沫道:
“誰稀罕管你,還不是因為你的人頭太值錢了,我想拿走領賞錢,等你什么時候不注意,我就要了你的命。”
蘇沫笑了笑,突然起身,靠坐在陳少安旁邊,將嬌軀鉆入他的懷中。
美人入懷,陳少安如何能不激動。
“謝謝你,小叫花子,不過到此為止吧,我辦完了我的事情,就會離開上海。
當然,也可能死在這里。
你不必阻止我,也不必再幫助我。
這是我自己選的道路,我會走完,哪怕倒在路上,也在所不惜。”
她說完,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那樣,在陳少安越來越結實的胸膛中翻了個身,媚眼瑩瑩地望著他。
“你是在交代遺言嗎?”
陳少安穩住心神問道。
“算是吧,其實我原本更喜歡默默死去,死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惜碰見你了,就想多說幾句話,把心里藏著的話,都說給你聽。”
“好,我知道了,如果我還想要見你,來這里還是去什么地方?”
陳少安又問道。
他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蘇沫這家伙,離開上海之前,很有可能要搞一波大的。
而且這件事情危險系數極高,很有可能她也會死。
“最好是不見,如果真要再見一面,就在門口左下角的位置,留一片梧桐葉,我會去你的住處找你。”
蘇沫這樣說道。
“好,我知道了。”
陳少安記下來這句話。
蘇沫此時也從他懷中抽離出來,悠悠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
“請回吧,小叫花子先生。”
陳少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踏步走到門口。
突然,他停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