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這陳醫生到底何許人也?”
謝晉元沒有轉身,看著碼頭的方向道:
“不知道,可他值得我們追隨。”
楊瑞符聽了,沒有說話,心里卻念叨著。
“要是追隨陳醫生也挺好,甚至可以說是極好,畢竟陳醫生從不坑他們,不像是某些長官·····”
陳少安并沒有放松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事兒還不算完,能不能通過英美軍艦的檢查,才是關鍵所在。
畢竟英國人和美國人也不傻,肯定會對出港的船只進行攔截。
盧作孚讓國軍士兵們,都躲藏到輪船底部的艙室內。
那里是水密艙的位置,雖然擁擠了點兒,但是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想要進入,也只有打開隱蔽起來的暗門才行,就算被英美軍艦的官兵攔下來檢查,也能蒙混過關。
可陳少安并不知道,自己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
輪船出發一個小時之后,趙探長這才“驚訝”發現,垃圾場內的國軍竟然全部逃跑了。
他“怒不可遏”訓斥著手下巡捕,然后“火急火燎”去向自己的長官匯報此事。
等到消息傳遞到英美兩國領事耳中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后。
原本這事兒不小,應該徹查才是。
可兩國領事一合計,這四百名國軍士兵,放在他們公共租界內,本來就是燙手山芋。
不好安排不說,這才剛來沒幾天,租界百姓就因為他們搞示威游行,構筑美麗風景線。
往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更不要說租界外面的日軍也虎視眈眈,可能隨時利用這四百人,來找公共租界的麻煩。
現在他們竟然跑了。
跑了好啊,跑了和他們公共租界就沒關系了啊。
不管這群人是跑去法租界,還是跳到黃浦江里喂魚,亦或者是想不開,沖入日軍占領區,和日軍決一死戰,都和他們沒關系了。
所以,兩人在四百多國軍出逃這件事情上,竟然快速達成一致。
那就是不多管,不多問,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長江口,英國軍艦紫石英號,將輪船攔截下來。
船員剛剛登船,正打算好好搜查一番的時候,卻突然得到上級命令,今晚不要查任何出海的輪船。
他們心中奇怪,但也不多問。
唔····說不定是某位議員大人的走私船,就在這些出海的輪船中呢。
這種事情,他們可不敢多問,麻溜下船,讓這輪船進入廣闊的東海海面。
輪船出了長江口,一刻不停,沿著海岸線,直奔福建北部而去。
第二天正午,公共租界內,霍華德.巴菲特正悠閑地品著香濃的咖啡。
原本他只能喝一些劣質的速溶咖啡,可隨著經濟情況不斷好轉,霍華德.巴菲特對于咖啡的種類也變得挑剔起來。
必須是手磨咖啡,必須是藍山咖啡豆。
貴點兒不算什么,現在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吱呀·····”
房門被推開,他這門可羅雀的店鋪,終于來了半個月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老板·····”
看到陳少安,他急忙起身,手中的咖啡都濺到了西服上面。
讓霍華德.巴菲特意外的是,老板這一次并不是獨自前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看上去非常清瘦的中年人。
“嗯···難道這是老板的父親?”
他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
這就是陳少安拜托盧作孚的第二件事情。
·通過霍華德.巴菲特在美國的人脈資源,從美國本土購買大量的武器和戰爭物資。
再通過盧作孚的輪船,橫跨太平洋,走私到中國福建一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