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小鎮上與白衣道人分別后,李行歡一路游游逛逛,隨意而行。
脫得玉京這座囚籠,他的心情都輕快了不少,信馬由韁,一路飽覽秀麗山川,呼吸著新鮮而自由的空氣,好不愜意。
就是連偶爾躥出做那攔路剪徑勾當的綠林好漢,在他眼中也變得可愛無比。
至于那些剪徑不成反被劫,還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好漢們是不是也這么想,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魔種經過上次的蛻變,《種魔篇》總算是初窺門徑,以往在李行歡看來艱澀難懂的心法口訣,再次讀來卻是豁然開朗。
除了某些實在生僻難懂的術語,如什么“玄庀之門”“眾妙之根”,又如“谷神不死”“胎陽反復”,讓李行歡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有些后悔日前遇見白衣道人時,沒厚著臉皮請教一番。
書到用時方恨少,兩世為人,他還真沒好好看過那些道門典籍,此刻倒有些束手無策了,不由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找個道觀住上一些時日,好好研讀一下一些道門典籍。
同時也讓他越發覺得這《種魔篇》的不凡,分明是邪門古怪的魔功,卻通篇以道門經義貫注,走的更是一條離經叛道的路子,堂皇大義之處,卻又不讓道門巨典,哪里像是被名門正道嗤之以鼻的魔門功訣。
這讓李行歡驚嘆,能想出如此功法的人,若非是不世出的曠世大才,便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瘋子!
至于之前自己拿《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法來與之對比,無疑是對《種魔篇》的侮辱,至少李行歡沒聽過,這世上有哪門功訣是以神馭氣,渾身勁氣不走丹田氣海,而是自眉心神竅煉化,由經脈流經全身穴竅,滋養體魄,達到一種類似外功橫練,卻更勝一籌的功效。
至少他不認為待自己魔體大成以后,一身圓滿無缺的魔體,會比不上罩門一破就泄盡周身氣機,只能任人宰割的《金鐘罩》《鐵布衫》。
到時候能與他的魔體相抗衡的,怕也只有習練了類似于佛門“金剛身”“琉璃身”一類的鍛體功訣之人了吧。
而這所謂魔體僅僅是《種魔篇》帶來的一種附帶效果,傳說此功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起死回生、洞徹幽冥,這就讓李行歡覺得有些扯淡了。
不過別的不說,僅僅是這幾天李行歡按自己理解出來的狗屁不通的粗淺功訣搬運了幾圈氣血,體內的勁氣似乎都有了不小的增長,一身體魄強健不少,雙手也有了數百斤的力氣,這也是他能輕易擺平一干綠林好漢的原因所在。
好吧,事實上這種說法有點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感覺。
自從魔種復蘇,吸納了枯榮老祖周身四五成的氣機后,根本無需李行歡如何運作,每天都有一股提純精煉后的氣機自眉心流入他周身穴竅,遠比他苦苦搬運氣血所來的多得多。
就有如每天都有一名高手在為他實施類似于密宗灌頂一般的手段,這讓李行歡直呼過癮,卻又有些發愁,眼下還可以坐吃山空,若是過段時間這些氣機全部煉化完畢,自己又該上哪兒去找類似于枯榮老祖這樣的高手?
當然,這樣的想法若是被其他武人得知,定要被氣得吐血三升,和他不死不休。
要知道尋常武夫冬練旬九夏練三伏,不知多久才能于體內生出氣感,明勁滋生,而他平白得了個天大的便宜,一下子就頂上了別人十幾年的修煉還不滿足,這不是貪心不足、得了便宜還賣乖又是什么?
或許是心底還想著老黃的吩咐,這一路上他看似隨意而行漫無目的,大致上卻始終是向西南而行。
內心里他卻對老黃這種做法嗤之以鼻,有什么安排直說不行,非要弄得這么神神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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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莫非傳說中的隱世高人都是這種德性?
一路西南而行。
這天,李行歡剛走過井隘關,憑著早先準備好的出關索引順利通關,下一步便算是跨入山南道境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