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叔叔會更喜歡她吧,棠棠很聽話的,絕對不會惹他生氣。
她覺得這個想法不是很好,但是她忍不住。
沈清棠從小就是被夸著長大的,不知為什么,她天生就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本來就是個缺愛的小孩,總是下意識的想從對方的喜愛中獲取肯定。
但來了紀家后,每個人都對她很友善,但是這種喜歡在有了‘紀念’的襯托,變得沒有那樣濃烈。
她雖然才跟紀念見了第二面,卻經常能夠從別人嘴里聽到她的事情。
這讓沈清棠有些挫敗。
吃完飯,沈清棠在征求保姆同意后,去找了紀霆舟。
男人懶散的躺在沙發上,色澤濃郁的黑發披散在酒紅的抱枕上,眉頭微蹙,半闔著眼。
沈清棠放輕腳步走過去,沒走幾步,對方便睜開了眼睛,墨綠色眸中濃郁的負面情緒,差點將她嚇退。
但是想到,這是自己要依靠著的紀叔叔,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在紀霆舟駭人的目光下,她將手放到對方太陽穴上,輕輕摁著。
“紀叔叔,你難受的話,棠棠可以幫你按摩,我很厲害的,阿姨都夸我學的好。”
沒等她摁幾下,紀霆舟起身,聲音有些煩躁:“你學這些做什么?”
這哪里是一個小孩要學的東西。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沈清棠愣在原地。
是阿姨教她的……
沒等她磕磕絆絆的開口,紀霆舟讓人把她領走,轉身離開了。
沈清棠表情有些委屈。
然后又默默給自己打氣,沒關系,紀叔叔是因為不舒服,不是不喜歡自己。
還有好多時間呢,她可以讓紀叔叔喜歡上自己,這樣她就有爸爸啦!
模糊的記憶里是沈如山溫暖的懷抱,這是她對父親一詞的最初感受。
沈清棠還是不太明白去世是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模糊的影子了。
沒關系的,她有新爸爸了。
那份溫暖還會回來的。
...
要去參加魏楊母親的葬禮,紀霆舟換了身衣服,久違的出門了。
結果剛上車,便對上了坐在兒童座椅里,一雙自己經常照鏡子就能看到相似的墨綠眼眸。
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他生氣的小孩,把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拔出來,沖他揮了揮手:“來了啊。”
好像她才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紀霆舟本該扭頭換輛車,但視線在接觸到紀念綁著繃帶的那只手后,狠狠皺眉。
沒有開口問小孩手怎么了,他扭頭叫了聲知了。
然后意識到因為沈清棠,紀家有些變動,很多事需要她來做,便不能跟著紀霆舟出門。
只好暫時憋下疑問,沉著臉上了車。
他坐在紀念旁邊的那排座椅,眼神雖然落在手里嶄新的手機上,但余光一直注意著那邊的紀念。
因為是去參加葬禮,小孩穿著黑色帶蕾絲邊的小裙子,領口的蝴蝶結鑲著鉆,同色系的帶一圈毛領的大衣被傭人用衣架子掛了起來。
長長的卷發,半扎著,用發帶固定在腦后。
紀念嘴里含著棒棒糖,眼神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沈清棠的到來對她好像沒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也對,畢竟一心都在新爸爸那兒,怎么會關注他這邊的事兒。
紀霆舟甚至惡意的想,那個只會養狗的傻大個能讓你住上這么好的房子,穿漂亮衣服,坐這么豪華的車嗎,甚至你吃的那根棒棒糖,都是他半個月的工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