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沒的那條腿,就是她剛進門,踹紀念的那條。
同樣知道這個噩耗的沈清棠很傷心,她習慣性的想去找那些喜歡她的傭人,想說說話。
卻發現找不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了。
“棠棠,你怎么了?”
剛好魏楊路過,看到了有些茫然的沈清棠問了一嘴。
沈清棠看到他手里拿著東西,似乎要去找什么人。
到嘴邊的傾訴瞬間止住了。
魏楊叔叔應該會覺得她很煩吧,她不想做個討人厭的小孩。
于是扯出一個微笑:“沒事的魏楊叔叔,你去忙吧。”
“你的傷還好嗎,疼不疼,我覺得你需要休息。”
魏楊本來就是個心大的,全然沒注意到沈清棠那雙黯淡的眼眸。
“沒事兒,這點小傷算什么,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紀念還在等我呢,說我手上打著的石膏太單調了,要在上面畫個小狗陪我。”
聽到紀念的名字,沈清棠眼里流露出些羨慕。
真好啊,好多人都喜歡她……
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如對方呢?
...
魏楊帶著畫筆沒找到紀念,倒是被紀霆舟叫去了。
“宴會?”
“誰開宴會?家主你嗎?殺人宴會還是攢人頭宴會?”
也不怪魏楊這么驚訝。
要知道,紀霆舟可是個出了名的死宅,工作都要在家里做,其他業務全部委托專人處理。
不出去玩也不接受任何人邀請,好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位紀家家主長什么樣呢。
于是,一則消息突然轟動整個s市。
誰都知道。
紀家家主紀霆舟設宴邀請了許多生意伙伴——介紹他的愛女。
在紀家因為突如其來的宴會忙起來的時候,某個偏僻的房間里,時不時傳來痛苦恐懼的嗚咽。
沈清棠被這聲音嚇到了,但一想到里面的人是一直照顧自己的阿姨,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房間里窗簾全都拉上了,但灰撲撲的藍色窗簾質量一般,遮不住太多光線,靠著透進來的光依舊能看清楚的床上躺著的人。
沒敢仔細看那陷下去一截的被單,沈清棠把帶來的花插在花瓶里。
“姨姨……你還疼嗎?”
“棠棠新學了一首歌,唱給你聽好嗎?”
比起之前剛搬進來時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保姆精氣神像是隨著那條腿一起被割走了般,雙眼無神,且呆滯。
但時不時又開始哭嚎,臉上帶著不知對什么的懼怕。
聽到沈清棠的聲音,床上的人有了些動靜。
見對方終于注意到自己,沈清棠上前一步,想去握她的手。
她問了許多人,大家都告訴她現在的科技水平已經有了一種叫假肢的東西可以代替原本的腿進行行走。
沈清棠想對她說,她會想辦法去買一個,幫助她重新站起來,
但她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保姆看到沈清棠后,整個五官突然變得扭曲可怖,大喊著讓沈清棠滾出去!
光是吼叫還不夠,她甚至抄起了放在床頭的花瓶朝著沈清棠砸去。
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響起,還帶著露珠的鮮花軟趴趴的掉在地上,瞬間從觀賞品變成了遺棄物。
“把這個女人給我摁住。”
穿著紀家傭人服飾的女人走進來,命令其他傭人將床上的保姆摁住。
“沈小姐,過來這里,有沒有哪里受傷。”
因為保姆喪失行動力,紀霆舟新派了一個女傭負責照顧沈清棠。
沈清棠被抱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抖,一出去,整個人都干嘔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