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溫白忍不住苦笑。
在他心里,蘇雨眠才是最重要的。
他有些失落,有些沮喪,還有那么一點……難過。
但是沒關系……
他的雙手在被子下輕輕將她抱緊,仿佛捧著此生最珍貴的寶貝。
不求她愛得熱烈,但求彼此相伴長久。
日日復月月,月月又年年,年年共此生,就夠了。
……
這場沒有成功的求婚儀式在那晚之后,似乎并沒有影響到蘇雨眠和邵溫白的關系。
兩人還是像從前那般相處。
好像這件事已經徹底翻篇,無人再提,也無須在意。
沈時宴在澳洲穩定下來以后,給蘇雨眠打過電話,也發過微信。
偶爾一句簡單的問候。
時不時發兩張當地的美景,或者潛水的照片。
蘇雨眠如果感興趣就多問幾句,如果忙起來,沒辦法第一時間回消息,事后看到,又覺得沒什么好聊的,也就不回了。
但下次,他還是會繼續分享。
她繼續有時回,有時不回。
說來好笑,兩人聯系的頻率竟比從前要高。
當然,馮秀貞和伊春山那邊,沈時宴也沒冷落。
發給蘇雨眠的照片,老爺子和老太太必然也能收到,大部分時候,比蘇雨眠收到的還更多。
馮秀貞嫌發文字麻煩,每次回消息都是一個視頻請求彈過去。
沈時宴如果不是在忙,一定會接。
偶爾,他也會從澳洲那邊往國內寄一些當地的特產。
比如,馮秀貞收到了一個袋鼠皮的包包,伊春山有huntervalley(獵人谷)產區的葡萄酒。
托二老轉送給蘇雨眠的則是澳洲土著工藝品,諸如點畫、木雕之類。
就像那句“hakunamatata”一樣,都帶著美好的寓意和祝愿。
甚至……
沈時宴給邵溫白也寄了禮物。
enn……
一些大牌保健品,什么深海魚油、護眼片、護肝片之類的。
邵溫白對此:“替我謝謝他。”
怎么聽都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時宴這一走,沈庭不著家,昔日本就不算熱鬧的沈家老宅,就更冷清了。
偌大的房子,就只有伊念這一個主人。
丈夫,丈夫不在;兒子,兒子遠行。
沈時宴出發前一天,曾回來過一趟。
誰也不知道當時母子倆在書房里說了什么,就聽到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緊接著,沈時宴便冷著臉從里面出來。
伊念不甘心地追在后面罵他:
“你以為你躲那么遠,她就會心疼你?可憐你?不,不會,她只會慶幸,終于擺脫了你的糾纏,好跟別的男人一起過幸福日子。”
“我的傻兒子啊——你圖什么?丟開形勢大好的公司,拋下生你養你的親媽,去什么澳洲,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以為過了這么久,你早就該放下了,結果呢?你卻逃了,躲了,你跟你爸一樣,都是逃兵,都是懦夫!”
“阿宴……媽媽就只有你了,如果你也離開了,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沈時宴卻走得頭也不回。
看著兒子決絕的背影,那一刻,伊念徹底崩潰。
長達一年的限制和圈養,沒有讓她崩潰;沈庭的拋棄和絕情,也沒能將她打倒;養父養母的割席斷親,她痛過,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一切。
但此刻,看著如此自私、為了一個女人輕易改變自已人生規劃、如此不負責任的兒子,伊念崩潰了。
“沈時宴,你不孝!”
“蘇雨眠——”她撕心裂肺,恨意浸入骨髓,“是你,你讓我沒了兒子啊——”
那天之后,伊念就大病一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