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人生來就有某種天賦,姜舒苑不僅學得快,還學得好。
邵溫白兩歲時,老太太突發心臟病去世。
而姜舒苑也順理成章成為邵家真正的女主人。
婚后,她從未主動提起邵奇峰過去那段感情,更不曾追問那個女人是誰。
而邵奇峰也似乎真的遺忘了過去,不再說“我心里有人”、“我還愛她”之類的話。
一晃二十多年,兩人恩愛有加,相互扶持。
邵奇峰更是個負責的好男人,即便有錢有權、身處高位,也從不在外胡來,對比那些在外面養情婦還有了私生子的同齡人,邵奇峰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他愛她,尊重她,愿意滿足她的一切喜好。
平時吵架也樂意哄她,有了分歧,大多時候也都順著她。
姜舒苑差點就以為自己已經取代那個人,成為邵奇峰心中唯一的摯愛。
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邵溫白上大學,選了生物專業,拜在歐陽聞秋門下。
邵奇峰親自前去拜訪了這位大名鼎鼎的“歐陽教授”。
當晚,姜舒苑就在黑暗中,聽見了他一聲似有似無的夢囈。
他喊的是——
“聞秋……”
也是那個時候,姜舒苑才知道,丈夫的白月光叫“歐陽聞秋”。
嫉妒的種子便在那個時候埋下。
所以,她不喜歡身上有書卷氣,愛穿旗袍,做學術研究的女人。
而蘇雨眠,恰好具備了以上所有她不喜歡的特質。
從回憶中抽離,姜舒苑看著眼前憔悴的男人,從澳洲回來之后,他像被抽去了所有精氣神。
靈堂上,他和蘇雨眠一左一右,以主人的姿態,迎接來吊唁的人。
蘇雨眠是歐陽聞秋的“學生”,也算半個女兒,她有資格站在臺上。
可邵奇峰呢?
他算什么?
歐陽聞秋的“丈夫”?“情人”?“初戀”?
他這么做,置她于何地?!
姜舒苑就這么站在靈堂門口,看著自己的丈夫為另一個女人,垂頭不語,黯然神傷,她嫉妒得快要發瘋。
那個女人死了,好像也帶走了他的靈魂一樣。
“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們一起走過幾十年,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邵奇峰看著一味沉浸在臆想中的妻子,他無奈,又頭疼:“我不知道還要解釋多少遍,你才聽得進去。我跟歐陽,我們在一起過,這是事實,沒辦法改變的東西。”
“不管是作為曾經的戀人,還是如今的朋友,我既然知道了,于情于理,都該去送她最后一程。”
“人活一世,或多或少總有一些紀念和懷念的東西吧?宴會上丟下你,我很抱歉,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在乎你啊。”
事有輕重緩急,當時那樣的情形下,根本由不得他多耽誤一秒。
“紀念?懷念?”邵奇峰說了那么多,姜舒苑卻只抓住了這兩個詞,“你終于承認了,你懷念她,呵呵……”
“我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但我錯了,你——根本忘不了歐陽聞秋。”
“就算她死了,你也忘不了!”
“你不僅忘不了,你還會記她一輩子,對嗎?”
“對!”邵奇峰脫口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