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眠停住。
沈時宴上前,直視她:“話不說出口,怎么知道對方的答案?事情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能成功?一個人如果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不是這樣的,”蘇雨眠擺手,“嘗試和及時止損是兩碼事。你可以嘗試,但發現方向不對,就要及時掉頭。”
沈時宴勾唇:“你怎么知道方向不對?路又不止一條。”
蘇雨眠被堵得啞口無言。
沈時宴學著她的樣子雙手插兜,這次,他率先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她: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好比你,明明一開始就意識到姜女士會成為你和邵溫白之間最大的阻礙,可你還是堅持了這么久。”
蘇雨眠:“事實證明,這樣的堅持并不能改變最終結果。”
沈時宴:“但至少你努力過,所以走到今天并不后悔。”
蘇雨眠無法反駁。
男人一字一頓:“眠眠,我也不想后悔。”
……
沈時宴回澳洲那天,蘇雨眠沒有去送。
因為前一天已經在伊家老宅聚過。
外公外婆從特意臨市趕回來,給兩人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吃完,蘇雨眠和沈時宴分頭行動,一個陪老太太打理花圃和果園,一個陪老爺子喝茶下棋。
許是已經從宜敏那兒得知蘇雨眠和邵溫白分手的消息,這次老爺子和老太太都默契地不提他。
一個星期后的晚上,蘇雨眠看完論文,正準備躺下。
沈時宴的電話打進來。
“喂……”
“雨眠,我的人從島上回來了。”
她瞬間坐直,表情也陡然嚴肅:“怎么樣?查到了什么?”
“李教授人在島上,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是的。科考隊如常開展工作,李兆燕投身其中,埋頭苦干。我的人暗中盯了她三天,沒有任何異樣。”
蘇雨眠眉心收緊。
怎么會這樣?
難道是她……想多了?
沈時宴:“同一時間,我還派人查了一下這位李教授的個人資料,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結束通話后,蘇雨眠立馬下床,坐到電腦前,找出那份郵件。
沈時宴辦事永遠都那么細致妥帖,這份資料從李兆燕的基本信息,到她的學術履歷,再到她背后的人際關系網,樣樣齊全。
蘇雨眠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看完。
的確如沈時宴所說,一切正常。
蘇雨眠放下資料,有些疲憊地后仰,又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過了幾分鐘,她重新坐直,將資料頁面滑動到李兆燕人際關系那部分,又看了一遍,企圖找出點有用的東西。
然而……
沒有。
這時,微信提示音響起。
蘇雨眠隨手點開。
沈時宴:【還在看?】
沈時宴:【沒看出什么也沒關系,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想來他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就已經看過,知道不會有什么結果。
蘇雨眠回復:【剛看完】
沈時宴:【也許問題并不在這位李教授身上】
蘇雨眠:【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