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侍琴猶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話要講,“殿下……”
寧玄禮皺眉,“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回殿下,奴婢等下侍奉主子喝醒酒湯便可,已到子時了,殿下是否回乾清殿休息啊。”
在這綻曇殿待的時間確實長了。
他本想圓禮完就回乾清殿,不料這個沈側妃,居然不勝酒力。一來二去的,就耽擱到子時了。
綻曇殿位置偏僻,離乾清殿很遠,當時他并未在意沈側妃的居所,只是隨意一指罷了,而燦燦的芳華殿卻離乾清殿很近。
“罷了。”
寧玄禮看了眼窗外夜色,“夜已深,明日還要早朝,今夜孤就歇在綻曇殿。”
“是,殿下,奴婢告退。”
四個侍女互相打了個眼色,很快退下。
綻曇殿外,
侍琴福身行禮,“季侍衛,太子殿下今夜在綻曇殿安寢,您可以先回去了。”
季長暉驚訝的望向她身后的殿門,這殿下是怎么回事,不過看四個侍女都出來了,顯然里邊已不需要人伺候了。
“知道了。”
殿內,
喜榻上錦茜紅色的帳子遮住沈青拂半張臉,她看起來分明純凈圣潔,卻染上塵世的艷俗,就像墮塵的仙子一般。
“殿下,妾的腦袋怎么暈暈乎乎的……”
寧玄禮別過臉去,
他伸手觸摸湯碗的外壁,“醒酒湯晾得差不多了,過來喝了。”
沈青拂端起來,“真難聞,妾不喜歡喝。”
她復又放下湯碗,往榻里一歪身子,只給寧玄禮留個背影。
寧玄禮語調依舊散漫,“沈側妃,你第一次飲酒,喝了醒酒湯,自然就不會頭暈了。”
她沒有回應。
未過多時,竟聽到她平穩而嬌柔的呼吸聲,
睡著了……
竟是醉酒后便睡著了。
寧玄禮微訝的怔了怔,無奈單手利落解下繁瑣的喜袍,往常都是宮人們侍奉他,有了側妃,便該是側妃伺候他寬衣……
沈青拂均勻的呼吸聲像貓咪一樣,
她身上還穿著厚重的喜服,
寧玄禮沉默了一會,
單膝跪在榻間,俯身去解她的外衣,他很生疏,他不知道女人的衣物應該怎么解,解了好半天,才解開一個系扣,半晌,終于將她沉重的喜服外衣解下來。
他墨眸幽深,低覷著她白皙的頸處,猶如羊脂白玉一般。
他忙活這半天,額角沁出一滴汗來。
寧玄禮聲音低沉,“真行,這還是孤第一次伺候人。”
他的聲音很低,就像呢喃一樣。
溫熱的氣息從她身上離開。
沈青拂感覺到身側的榻邊跟著陷下去一塊,她閉著眼睛,唇邊的弧度不露痕跡的輕輕一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