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滿是真誠。
楚燦聽她這一番話,心里陡然有一絲悵然。
是啊。
元。
最初的意思。
她是寧玄禮的青梅竹馬,是他的初戀。
至少上一世在東宮這三年,寧玄禮為她做到了極致。
這一次,她要寧玄禮在日后冗長的歲月里,也都要時刻記著她這枚朱砂痣。
楚燦又是一聲低咳,“妹妹有心了。眼下我也乏了,妹妹你退下吧。”
“姐姐多加休養,妹妹告退。”
沈青拂離了芳華殿,步調慵懶,她自是知道楚燦裝病,無非是為了欲擒故縱罷了,
楚燦,
既然是你要縱的,那就別怪我,直接撿了現成的咯。
……
乾清殿。
寧玄禮批了一上午的折子,父皇身體不好,他已經監國數月,這些奏章批得他乏味。
“長暉,什么時辰了。”
“回殿下,已經午時初了。”
“嗯,你讓人安排幾道膳食,要辣味的,孤去芳華殿用午膳。”
寧玄禮記得,燦燦是最喜歡吃辣的,無辣不歡。
他撂下筆墨,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染上一點墨汁,他擦了擦,只聽季長暉卻道——
“殿下,這,屬下聽聞,元側妃病了,感染了風寒。”
寧玄禮皺眉,“怎么不早說。”
他很快帶著人去了芳華殿,迎面而來的卻是憐香跟惜玉,“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主子偶感風寒,已經服過太醫的藥,在榻上休息了。”
寧玄禮徑直繞過她二人,長腿邁開,大步流星的走到殿前。
“燦燦,你還好嗎?讓孤進去瞧一眼。”
里面傳來楚燦微啞的聲音,“殿下,妾風寒喉痛,已經服過藥了,殿下不必擔心,妾會照顧好自己的。”
寧玄禮為她著急,“燦燦,你讓孤進去看一眼,孤便放心了。”
隔著殿門,太子殿下急迫的聲音,楚燦聽得很清楚,不由得勾唇,“殿下……咳,妾怕給殿下過了病氣,還是不宜與殿下相見呢……”
寧玄禮見她執意不讓他進,
沉默半晌,道,“燦燦喉痛,怕是不能吃辣。孤本想過來與你一同用膳的,這些膳食,你便留著賞人吧。”
“妾多謝殿下美意。”
寧玄禮看了一眼芳華殿的侍女,吩咐道,“照顧好你們主子,有任何問題,孤拿你是問。”
“是,殿下,奴婢明白!”
待太子殿下走后,憐香喜上眉梢,“主子,您這一招,可把太子殿下給心疼壞了,還送來了您最喜歡的膳食呢。”
楚燦無動于衷。
男人的真心,最不值錢。
她微笑著把玩手里的面紗,“嗯,再晾殿下幾天,便可順而擒之了。”
“主子當真聰慧。”
-
東宮,荷塘。
寧玄禮走在回乾清殿的長廊上,忽聞一陣彼此嬉戲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荷塘之上,一只小舟,穿梭在荷葉與荷花之間,
沈青拂帶了侍琴跟侍棋兩個人泛舟,她一身粉綠相間的紗裙,白色輕盈雪衣,穿在身上,腰間系著嫩綠色的垂帶,這紗裙質地很薄,最適宜在夏天穿了。
小船上不少蓮蓬,還有幾只泥鰍和小魚在小缸里轉悠。
“主子都把奴婢的衣服弄濕了,奴婢可不能輕放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