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還是那樣純凈,好像心里發亂的只有他一人。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只有他如此。
寧玄禮干脆抱起女子走進殿中,扔她上榻,一步一步逼近她,“還敢說沒有。孤怎么沒有看出來,你這般會玩弄人心。”
她渾身濕冷,忍不住顫栗。
整個人縮進榻里,還是那樣慌張的搖頭,“不,妾沒有!妾真的沒有!”
寧玄禮染上欲色的墨眸泛著危險,像野獸一樣湊近她,薄唇抿得很緊,緊到有一絲發顫,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終于看清她的臉。
沈青拂,
你又是這樣的眼神……
他不由得瞇了瞇眼,“給孤過來。”
她卻百般求饒,一邊喊不,一邊越縮越往墻壁上靠近,
他不顧她的不情愿,捏住她光潔的腳腕,一把帶到跟前,跟著撫上她顫抖的紅唇,“孤不想聽你說不,沈側妃,你沒有資格拒絕孤。”
……
他看著她天真茫然的眼神,生疏而凈澀,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在沉淪,外面還在下雨,雨聲都聽得這樣清楚,她的聲音破碎到只有幾個音節,含著幾分不知所措的低泣,她最后沒有了力氣,被迫連含糊的聲音都被雨聲蓋住。
“殿下,為何要這樣對妾……嗚嗚。”
女子柔軟的質問,連聲音都透著絕望的涼意。
為何?
他也不知為何……
寧玄禮陡然從夢中驚醒。
他墨發垂在肩頭,添上幾分凌亂,他分明向來是一絲不茍的,他扶了一下發沉的額頭,瞥了一眼外頭,還是深夜,雨早停了。
“長暉,滾進來。”
季長暉趕忙走進,“殿下,屬下在。”
他是照舊守在外頭,這還是頭一次看見殿下半夜驟醒,搞得他也睡意全無,當侍衛真不好干啊。尤其是太子殿下的侍衛。
“你點的什么香。”寧玄禮冷聲沉問。
“屬下……就是點的平時您常用的香啊。”季長暉檢查了一番香爐,“是寧神香,殿下,可是覺得香味有異?”
寧玄禮一擺手,“罷了,你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寧玄禮走下榻來,那的確是寧神香,香味又何來有異,他從容克制的眼底,欲色逐漸褪去。他數月都不曾做夢,這么久的時日,第一遭做夢,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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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綻曇殿。
侍琴慌張的進殿,跌撞著跪下,“主子!”
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如何跟主子說明。
如何才能說得不讓主子傷心……
“主子,您……您要節哀啊。”
侍琴咬了咬牙,緊盯著沈青拂,語氣舒緩的說道,“奴婢跟侍棋,今日照例給小油炸糕喂食,誰知它吃了兩口就倒在地上,現下,已經沒有氣息了……”
沈青拂手里還在縫著新的小絨球玩具,一下在她手中墜落,滾了兩圈。
她頓時渾身一震,“你說什么!”
她不由分說沖到殿外的貓居,步伐莽亂,只見那只平日可愛漂亮的小橘貓就躺在地上,身子僵硬,一動不動,閉上了眼睛。
沈青拂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顫抖著伸出手,碰了碰那貓兒的身軀,眼眶跟著蓄滿淚水,喃喃道,“怎會如此……”
侍琴她們都是從小陪著主子一起長大,最見不得主子哭了。
“主子……”
沈青拂深深吸了口氣,紅著眼顫聲道,“去請太醫,侍琴,你速去請太醫來!”
貓兒已無氣息,縱是請了太醫來,又能如何呢。
主子怕是要傷心了。
侍琴也紅了眼,應下,“奴婢這就去請太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