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暉帶了一套侍衛服過來。
“沈側妃,這是殿下特意命尚衣局做的,請您收好。”
“謝過殿下。”
那套侍衛服是比著她的身量做的,換上去甚為合適,沈青拂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像這樣男子的衣服真是帥氣啊,尤其是配上她手里這把琵琶鞭。
她揮鞭兩下,把玩著。
比起沉重的佩劍,還是琵琶鞭適合她。
暗處的身影一掠而過,跪在地上,“主子。”
“驚雪,你這條鞭子,我用著甚好。”她俯身遞到他手里,“還給你咯。”
“主子。”
墨驚雪眼底漫出寒意,“元側妃居心不良,竟在宮外安排謝世子那種浪蕩子,不如屬下,直接去芳華殿替主子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吧。”
沈青拂驚訝的低覷著他,笑了一聲,“呵,沒看出來,你膽子這么大。”
“只要主子一聲令下。”他道。
盡管跪在地上,那身姿挺拔,一雙黑漆漆的眼眸里盡是報復的慍怒。
“哎。”
沈青拂悠悠的嘆了口氣,“可惜,她不能死。”
“為何?”
“因為呀。”沈青拂平淡說道,“死了的白月光是無敵的,活人,可是打不過死人的。”
墨驚雪不懂,皺了皺眉。
“你不懂?”
沈青拂難得耐心,“元側妃若是此刻死了,她就會活在太子永恒的思念里,太子的心里,永遠都是她最完美的樣子。”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抽出佩劍,
劍影反射著她精致清艷的面容,她卻笑得如孩童般天真,“所以,我只好把這白月光,變成白米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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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坤寧宮。
須臾幾日,已過了皇后的禮佛之期。
太子寧玄禮覲見。
皇后端坐,“太子殿下怎么有空到本宮這里來。”
寧玄禮微笑,“兒臣自不能忘了給母后請安。”
他垂眸看了眼皇后手中的菩提佛珠,“母后手中近來多了一串佛珠,原先從未見過。”
皇后慢慢捻著手里的珠子,“這是你的元側妃送來的,據說是從國寺求來的,本宮也不愿拂了她的美意。”
“原來是元側妃送的。”
寧玄禮繼而道,“兒臣有意立元側妃為太子妃,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皇后沒料到他這么直接。
這元側妃是他的心尖寵,他早就有意立她為太子妃。
近來元側妃似乎也懂得規矩了,時常來給她敬茶,或是送手抄的佛經,昨日甚至還專門提起,要為太子殿下廣納姬妾的事。
皇后中肯的說道,“她還算是個得體的孩子,只不過……太子妃,是你的嫡妻,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元側妃如今尚未有嗣,家中又無功勛,有何理由立她為太子妃呢。”
寧玄禮沉默了一晌。
“兒臣已答允過元側妃,會立她為太子妃,兒臣不愿失信于她。”
皇后有點意外的看了看他,“怎么,太子對元側妃,只是許諾而已嗎。”
寧玄禮怔了怔,自是不然。
可他竟然當下并未否決母后,只是淡淡道,“元側妃母家乃是一品將門,她做太子妃,自然也當得。”
皇后嘆了聲,“可她終究與你命格相克。”
“相士胡言亂語,母后豈可當真。”寧玄禮否決得很快,“元側妃心思單純,若是日后成了太子妃,管轄后宮有任何不懂之處,兒臣自會請師傅教她。”
皇后見他認真,“太子不必心急。”
她思量片刻,道,“如今你已有兩位側妃,不如廣納姬妾,到時候若是元側妃管理得宜,也好有理由立她為正妃。”
寧玄禮皺起眉頭,“兒臣從未想過再納妾。”
皇后笑了笑,“一國儲君,豈能只有兩位側妃?怎么這會兒,太子跟元側妃倒不心有靈犀了呢。替你廣納姬妾的事,還是元側妃親自到本宮跟前提的,本宮倒覺得她此言很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