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燦思緒很亂,寧玄禮方才應該沒有看見,她抓住蕭良娣的手掐自己吧。
她心里陡然有些忐忑,
回應道,“殿下,今日蕭良娣凌辱妾,不僅對妾言語欺凌,竟還伸手掐住妾,妾萬分困難,才從她手中脫生,還差點撞了石柱,幸好沈妹妹扶了一把,不然……妾的額頭怕是要磕傷了。”
她說著撫上自己脖子上被掐的紅痕。
寧玄禮向來洞悉萬物的眼眸看了看她,斂起銳色,只剩下輕描淡寫的平靜。
沈青拂伏在男人懷里,他胸腔的慍意明顯是被他強行壓下去,她感受的分明,她含著淚意無意識的往他懷里蹭了蹭,膝蓋疼得她氣息微顫。
太子殿下,親眼看見你的白月光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單純,你應該是意外比較多吧。
蕭沉玉不甘心,“殿下,元側妃口出妄言,她在說謊,妾根本沒有掐她,是她拉著妾的手,自己動的手,跟妾毫無關系。”
“你如何沖撞的元側妃,孤一清二楚。”
寧玄禮話音風輕云淡,“蕭良娣,頂撞側妃,罰禁足一月,于永安殿閉門思過,非召不得出。”
蕭沉玉臉色一白,“殿下!妾冤枉啊!”
寧玄禮不再看她,淡淡道,“來人,帶蕭良娣回永安殿。”
左右侍衛上前,“是,太子殿下有旨,蕭良娣,您請吧。”
蕭沉玉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狠辣的瞪了一眼楚燦,呵,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心尖寵,殿下竟然只信她。
當著外人,太子自然是會向著自己親自挑選的太子妃。
這個啞巴虧,她也只能吃下去了。
楚燦松了口氣,寧玄禮懲治了蕭良娣,想必并未看見她的動作,她感激的看著他,“多謝殿下相救,若不是殿下來了,妾還不知要被蕭良娣欺負成什么樣呢。”
寧玄禮幽深的墨眸盯著她看了一晌。
“元側妃,你先回宮吧。”他淡淡的扔下這句話,旋即抱著沈青拂轉身離去。
楚燦略有驚訝,他不是已經相信她了嗎,為何會是這樣平淡,連半句寬慰都沒有?
……
常熹殿。
寧玄禮抱著沈青拂放在榻上,她疼得皺緊了眉,卻還是咬著唇不肯發出一聲。
“侍琴,拿藥酒來。”
“是,殿下。”侍琴趕忙拿來了藥酒,“主子這是怎么了……不是說給殿下送了人參茶就回來嗎,所以奴婢才沒跟著去。”
長裙被男人輕輕挽起,
那白皙的膝蓋上果然兩處青紫,已經磕碰成這樣了。
“主子,這是怎么回事啊。”
侍琴著急的趕忙給沈青拂涂藥酒,沈青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是一聲不吭。
“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過去救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孤也不知該說你什么好。”
寧玄禮接過藥酒,又給她細細的涂了點。
半晌,方才涂好。
“為何非要去救元側妃。”
“楚姐姐是殿下摯愛,若是她受了傷,殿下心里又該難過了。”沈青拂溫聲細語,“妾受點傷,不要緊。”
“如何不要緊?她受傷了孤會擔心,難道你受傷了,孤就不擔心了嗎。”
寧玄禮幾乎是脫口而出。
沈青拂眼里沁出點點晶亮,“原來殿下也會擔心妾。”
寧玄禮似有嘆氣,摸了摸她的發頂,“阿拂總是這樣為別人考慮。”
他頓了頓,“如今東宮妃妾眾多,難免會有爭斗。元側妃,孤相信她有這個本事自保。”
“倒是你,心地單純,教孤如何放心。”
“殿下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