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上前道,“回殿下,御膳房少了幾罐蜂王漿,屬下已查問過,當值的譚司膳也不知蜂王漿是何時丟失的。”
寧玄禮墨眸深邃,折去一朵墨菊,漫不經心的把玩,薄唇動了動,“譚司膳尸位素餐,看守不嚴,逐出宮中,永不錄用。”語罷,隨意一扔。
“是,殿下。”
太子殿下未停留,徑直離開。
楚燦望著他的背影,許久,
到底,到底是誰要害她……
她眸色越來越深,尖銳的指甲攥入手心里。
沈青拂,為何能全身而退,
她本應該是一只待宰羔羊才對。
不行,她必須聯系宮外的人,好好查一查這個沈側妃!
坤寧宮。
皇后面色不佳,單手拄著頭,右手手腕搭在軟枕上,被宮人上藥。
她手腕處有兩塊紅腫,被蜂蜇的。
崔福泉面露擔憂,“幸好這些蜂群都不是毒蜂,今日讓娘娘受驚了。”
寧玄禮走近,行禮,“不知母后情況如何。”
皇后語調平淡如常,“已讓太醫看過了,涂點藥膏便無大礙。”
“今日賞菊宴沒有辦好,傷及母后鳳體,是兒臣疏忽。”
“太子疏忽?”
皇后擰起眉頭,“太子要治國理政,后宮諸事都是后妃料理,與你何來干系。元側妃失察之過,本宮不予追究也就罷了。”
寧玄禮沉默了一會,
“母后,今日之事,元側妃也是為人陷害。”
“宮中有誰不被陷害?”
皇后不以為然,“想當初,本宮初為你父皇的貴妃,不也是一樣被人陷害,本宮不還是一步一步走過來了。”
“世間女子,有誰能及母后雷霆手段。”
“太子殿下這話,本宮就當做你在夸獎了。”
皇后慢慢撫上自己的手腕,幽幽一嘆,“今日本宮已當眾說明,過了中秋,就會立你的元側妃為太子妃,不過,別怪本宮看不起她,料理賞菊宴這點小事都能出差錯,日后恐怕就算做上太子妃,也會被別人拉下馬來。”
寧玄禮一言不發。
皇后似是毫不在意的擺了一下手,“也罷,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掃興而已,就這樣吧,以后的賞菊宴都不辦了,宮中也正好省點開銷。”
“母后寬和。”
“太子,你的后院,跟你父皇的后宮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皇后語調竟莫名含有打趣的意味,“看來,你要多費心了。”
“兒臣明白。”
……
常熹殿。
沈青拂的淺色紗衣褪去一半,露出白皙的肩頭,上面紅腫的一小塊紅痕,被侍琴小心翼翼的涂了藥。
“主子,今個兒不知怎么回事,賞菊宴上竟出現那么多蜜蜂。”
沈青拂正欲開口,
聽到了殿外的腳步聲,
她輕輕嘆氣,“哎,誰知道呢,這么多蜂,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被蜇傷。”
寧玄禮步調平穩,走進殿來,他倦懶的目光浮上一絲暖意,“若不是親耳聽見,還不知道,阿拂這么擔心孤。”
“殿下萬安。”
他一眼瞧見她肩頭上的紅腫,扶她起來,“孤見你回來的時候捂著肩膀,就知道你也被蜇到了,很疼嗎?”
沈青拂委屈的扁扁嘴,眼底一瞬浮起淚花,“疼。”
寧玄禮知道她素來是個嬌氣包,嗓音溫柔,“莫哭。”
旋即沉聲吩咐道,“去傳太醫。”
“是,殿下。”
秦太醫匆匆趕來,“給殿下請安。”
“你來看看,側妃被蜇傷的地方,要不要緊。”
“是。”
秦太醫仔細看了看,低頭回道,“啟稟殿下,側妃主子身上是被蜂王所蜇,多涂幾天藥油,不要沾水,便會好了。”
“不能沾水?”
沈青拂嘟囔著,“那我豈不是每晚都不能泡浴湯了。”
寧玄禮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阿拂,忍耐幾日,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