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冷汗瞬間從脊背一路攀上頭頂。
“世子爺,奴婢不敢啊!”
她說著就跪了下去,鞭子也丟在地上,慌忙磕頭,一下接著一下的磕,“求世子爺饒命!”
謝搖光瞬間氣結。
心里說不清的憋悶,又痛苦。
“你是觀音,你為何下跪,給我起來,我讓你打我,你動手啊!”
婢女萬分驚詫。
只剩下磕頭求饒。
“奴婢不敢!奴婢錯了,爺,奴婢不該癡心妄想!都是奴婢的錯!”
太錯了,一切都太錯了。
這個世子爺明顯是個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這根高枝不攀也罷,小命要緊……
她還沒想到如何能逃出去,就被人一下扼住了脖子,越收越緊。
謝搖光掐著女子的頸項,強行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我跟你說了,不要跪,我不準你跪。”
女子艱難的呼吸著,本就蒙著面,這下更是難以呼吸,臉色都跟著泛起悶色。
“世子爺……饒命……”
“滾!”
他松了手,女子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他憤怒的收回視線,“滾出去!”
婢女如蒙大赦般,
落荒而逃,趕忙逃了出去。
管家硬著頭皮進來,“爺,這次您也不滿意嗎。”
謝搖光沉默了許久,卻道,“把密探叫回來。”
“啊?是。”
王府密探一頭霧水的又回來,“爺,有何吩咐?”
謝搖光沉聲,“給元側妃的信送出去了嗎。”
“尚未,屬下這就去送。”
“不必了,拿過來。”
密探只得雙手奉上。
謝搖光看也不看對準燭臺燒了個干凈。
管家跟密探兩人面面相覷,這,這是怎么回事。
書案上,硯臺沒墨。
謝搖光從不愛動筆,更不愛書畫筆墨,眼下他磨了墨,跟著在信紙上潦草的寫了幾個字,隨手遞給密探,“去,給元側妃回信吧。”
密探驚訝的愣了一會,“是。”
……
東宮,芳華殿。
等待多日的密信終于有了回應。
憐香遞信進來,“主子,這是江懷王府的回信。”
楚燦臉上浮現喜色。
她記得謝表哥那兒是有密探的,探聽點靖侯府的隱私應是不難。
她接過來,趕忙拆開,
里面只有謝搖光龍飛鳳舞的親筆:
并無異樣。
只有這四個字。
楚燦一愣,怎么,怎么沒有異樣嗎?
宮外謝家密探查了這么多天,所有的結果就是,沒有異常之處?
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難道,沈側妃,真的就是一清二白的無辜嗎?
她若真是如此單純,
又怎么躲得過賞菊宴的殺局?
莫非,真的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楚燦茫然的撕碎信紙,跟著扔進花盆里,她思索了一晌。
“憐香,常熹殿有個蓮兒,把她喊過來。”
“奴婢這就去。”
……
常熹殿。
近來也快入秋了,空氣有些干燥。
沈青拂往手上也涂了一些玉容膏,好好養護她這雙手。
“主子。”
“嗯,說吧。”
侍琴壓低聲音,“奴婢瞧著一直在外殿伺候的蓮兒,近來有些不安分,時不時的偷偷往內殿跑,好像還去了芳華殿好幾趟。”
“噢,曉得了。”
沈青拂慢條斯理的撫摸著自己的手,滋潤的玉容膏養得她的手都透著一層光澤。
她歪了歪頭,微笑,
“既然她們這么想偷窺我,那我怎么也得回送一份大禮。”
乾清殿。
寧玄禮下了早朝,尚未用膳。
季長暉呈上了兩個食盒,“殿下,常熹殿送來了早膳。”
第一個食盒里,
清粥小菜,甜食蜜餌。
并無特殊之處。
只是碟子底下壓著張紙條,上面是她飄逸靈透的字跡:
沈侍衛染病,今夜無法當值,望殿下原諒。
寧玄禮神閑氣定的挑眉。
好好的,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