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磕絆著說道,“與,與妾無關。”
“果真是你。”
寧玄禮薄唇抿到發緊,近乎已確認的語氣,帶著幾分失望,“好,很好。”
楚燦咬了咬牙,“殿下,此事當真與妾無關!”
沒有證據能證明蓮兒是她指使的,
只要她咬死不認就可以了。
她故作理直氣壯,“殿下何故這樣懷疑妾!”
寧玄禮無視她所有的心虛,淡淡道,“孤送給你的及笄禮在哪兒,近來為何沒見你戴上。”
楚燦費解,“妾及笄當年,殿下送妾的瑪瑙發簪,近來有幾顆珠子松動了,妾一直想著拿去修理,所以就放在了妝鏡臺,雖則已有數日未戴過,可這跟蓮兒之事有何關聯?”
寧玄禮依舊平淡,“既然就在妝鏡臺上,那便找出來。”
楚燦不解的略皺眉。
跟著去了妝鏡臺翻找,她找尋良久,都未曾找到。
“這……”她猶疑的愣了愣。
寧玄禮眸光清銳,語調平靜,“元側妃,你已將它送給蓮兒做了打賞,又怎會找得到。”
楚燦猛地一回頭,“殿下何意?”
只見他手中執起一支瑪瑙步搖,無論是樣式,還是略有松動的少了幾顆的珠串。
都是她的那一支!
怎么會在寧玄禮手里!
楚燦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妾從未拿過此物給蓮兒做打賞,更未與蓮兒有過什么交集,殿下……”
她未及說完,
那支步搖便被他當即擲在她手邊,一聲清脆的銳響。
她不禁周身一震,“……”
“人可以說謊,但證據不會。”
寧玄禮眼底沁出幾分冷淡,不悅,“這支瑪瑙發簪是在那個侍女的住所搜出來的,你既沒有指使她,為何她那兒會有你的東西,你還要繼續欺瞞孤嗎。”
楚燦深深的吸了口氣,“殿下,妾可以對天發誓,從未將此物給過蓮兒。”
她眼神格外堅定。
寧玄禮卻只有良久的沉默,一言不發。
楚燦渾身一顫,他,還是不信她……
她忍不住吼了出來,“為何殿下一定要這樣懷疑妾,為何不能是蓮兒盜竊妾的東西,也許就是她貪心不足,偷走妾的瑪瑙發簪,這又有何不可?”
“強詞奪理。”
寧玄禮眼底終究凝起失望,他語調平淡,“你這芳華殿上下十余人侍奉,誰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行盜竊之舉?”
楚燦直愣愣的仰著頭,脖頸挺直。
“所以殿下是認定妾指使了蓮兒,是嗎?”
為何蓮兒那兒竟會有她的發簪,這怎么可能,該被搜出來的,應是她特意安排人放進去的蕭沉玉的香囊才對!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殿下有無派人徹底搜查,也許還有其他人,更值得殿下懷疑。”
寧玄禮洞悉萬物的眼神逡巡而過,
他從未想過,與他相識數年的楚燦,會變得讓他如此陌生。
他沒有戳穿她香囊的事。
直接反問她,“沈側妃對你,何曾有過半點不敬,當日你與蕭良娣糾纏,是她毫不猶豫救了你,她對你處處禮敬有加,今日你送她如意她也敬而未受,為何你卻非要不放過她?”
楚燦被這一聲聲的反問,
激起洶涌的怒意,她咬著牙問道,“殿下,妾與你多年情誼,難道比不過一個與你在一起不過數月的沈側妃嗎?!”
她驀地緊盯著他,一字一頓,
“殿下,今日當著東宮這么多女人,尚且親口承認,力保下沈側妃,對妾,就連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好,孤再問你最后一遍。”
寧玄禮冷沉的語調中擠出幾個字,“今日之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