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側妃她……已經小產了!請殿下節哀啊!”
寧玄禮瞬間狠狠的一怔。
他緊咬牙關,從齒間擠出幾個字,“孤不相信,你再來探脈!”
秦太醫閉了閉眼,只得實話實說,“殿下,其實方才四位太醫一同診脈時,微臣已探得側妃主子滑胎之像,回天乏術,殿下一定要節哀啊!”
寧玄禮心中一瞬之間猶如鈍刀剜肉,
他雙眼通紅,再也無法將情緒強忍下去,頃刻間全部爆發出來,眼底漾滿了鈍痛,憤怒,悔恨……
“無能!”
“殿下息怒!”
“……”
沈青拂難以置信的愣住,耳中一片銳鳴,遲疑了好一會,她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珩兒。”
她錯愕的看著寧玄禮,重重的呼吸了幾下,蒼白如紙的臉上,一瞬間淚如雨下,“殿下,我們的珩兒沒有了……”
寧玄禮心中一顫,用力抱住她,“阿拂,是孤對不起你……”
她渾身冰涼,不停的在抖,沉默了好久,半晌,她痛苦的埋進男人懷里,一聲尖銳的悲鳴。
寧玄禮指節收緊,緊到一絲發白,再度強壓下所有劇痛。
“孤一定會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
侍琴淚如泉涌,狠狠磕頭,“殿下!奴婢看得清楚,主子是被太子妃的南珠項鏈絆倒的!您一定要為主子跟小皇孫做主啊!”
寧玄禮眸色一冷,強壓下怒火,沉聲道,“把人帶進來。”
正殿的侍衛趕忙去請了太子妃來。
楚燦強行保持鎮定,行禮,“殿下,不知沈側妃情況如何。”
沈青拂木訥呆滯的抱著自己的膝蓋,纖瘦的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她一切都聽不見,失魂落魄,面無表情,只有無聲的掉淚。
寧玄禮憤怒的眼神怎么也遮掩不住,緊咬牙關,“跪下。”
楚燦咬了咬唇,“妾無錯,為何要跪。”
“事已至此,你竟還不承認。”
寧玄禮眸光寒冷,一聲命令,“孤讓你跪下。”
楚燦只得緩緩下跪,腰板挺得筆直。
彼時,季長暉呈上證物,
一只金鑲玉未羊杯,一本名冊,還有一條斷了的南珠項鏈。
“殿下,屬下與兩位太醫已查驗過,沈主子用過的這只未羊杯,其杯壁內被浸涂了馬錢子的毒液,另外,屬下已問過司藥房,近來只有芳華殿的憐香姑娘領取過馬錢子,屬下也一同拿來了司藥房的領取名冊。”
楚燦渾身一顫。
她明明已經檢查過多次,那只未羊杯是絕對沒有異樣的!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殿下!”
司藥房名冊,那上面赫然寫著,芳華殿憐香的名字。
寧玄禮一把扔下名冊,怒意陡生,“這一套杯具都是你親自準備的,就只有你宮里的人去領過馬錢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楚燦狠狠一僵。
她仰著頭,不肯低下頭去,“妾百口莫辯。”
憐香慌張的磕頭,“回稟殿下,奴婢是去司藥房領過馬錢子,可奴婢是為了治傷!我們主子根本不知道我領過馬錢子,請殿下相信主子!”
她說著把袖口推上去,手臂有淤青。
“奴婢不小心磕傷了手臂,為了外用治傷,疏通淤血,奴婢才去領來的馬錢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