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啞感,不乏朗聲沉笑。
沈青拂眨了眨眼,眼眸里噙著喜悅的濕意,她既生澀又歡喜,“臣妾喜歡極了。”
她勾著男人的手,兩人一同走進殿內。
所有侍女識趣的退下。
“只是未央宮這樣華貴糜費,臣妾總是心內不安。”
她這樣說著略微垂下頭,蹙眉。
寧玄禮熟練的攬住她,語調慵懶平和,“阿拂,那日端羅大婚,朕便看出你格外羨慕她,所以朕命人把未央宮布置得如此隆重,便是要你不必再羨慕于人。”
沈青拂驚訝的仰起頭,
她望著他這張溫柔面孔,很快染上欣喜與憧憬,“陛下……臣妾不敢心生妄念,只求能守在陛下身邊就好。”
寧玄禮將她抱得更緊。
薄唇的弧度格外明顯,“好,朕和阿拂,永遠都在一起。”
他心中升起分明的喜悅。
縱然如今已是九五之尊,他卻更加珍惜阿拂的純粹情意。
她的情意,太過純粹,美好。
寧玄禮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軟榻上,手指抵在她后腰處,慢慢的摩挲,他知道她向來是喜歡這樣的,不一會兒她人就軟了身子,伏在他腿上,舒適得瞇起眼來。
“李兄,你力道甚好。”她夸贊道。
寧玄禮眸色一深,“膽大妄為。”
他索性將她整個人再翻過來,笑著問道,“賢弟,今日怎么穿得這么多。”
沈青拂舒坦的瞇著眼,“嗯,今個兒我在咱們陛下跟前得了臉,這都是陛下賞我的,我愿與李兄共同分享。”
寧玄禮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臉頰。
“好啊,總算心里還想著為兄,有點良心。”
他還是不會解女人的衣服。
尤其這身吉服,太過繁瑣復雜。
沈青拂嗤笑一聲,白皙的手勾住男人的頸項,拉他下來,貼近,“李兄,我幫你一把呀。”
她單手利落解下厚重的衣服。
彼此欲色漸濃。
紅色帷帳跟著垂下……
……
……
或許已到后半夜。
沈青拂睡得不安穩,醒了過來,燭火已燃了一多半。
她支起手臂,注視著男人。
他這連日來一直在料理朝堂政事,重用寒門,平衡各方勢力,忙得不可開交。
可他臉上依然沒有半分倦怠。
這可能就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吧。
沈青拂撫上他的腹肌,慢悠悠的劃動指尖,男人的腰腹,線條明朗,堅實有力。
她是一向很滿意他這點的。
可惜,她不懂愛。
不知道什么是愛,更不會愛人,若有愛,那也只有愛自己罷了。
沈青拂閉上眼,繼續睡覺。
約到五更。
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天外才有亮色。
寧玄禮習慣性的醒過來,她人露著半條腿在被子外面,背對著他,躺在離他八丈遠的位置。
他不禁一笑,給她掖好被子。
他照舊走下榻來,自己穿好衣物,怕吵醒她,也就沒有叫宮人進來更衣。
寧玄禮走出殿外。
守夜的侍琴趕忙行禮,“恭送陛下。”
“嗯,照顧好你們娘娘。”
“奴婢明白。”
寧玄禮走出未央宮。
宮外正值一隊侍衛換班,領頭的那個男子雖然一身侍衛服,卻氣度不凡。
更甚至,有一絲江湖氣。
寧玄禮腳步一頓,看了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目光平靜,單膝跪下行禮,“卑職未央宮侍衛薛驚墨,見過陛下。”
他不卑不亢。
沒有一絲錯漏。
寧玄禮向來洞悉一切的眼神低覷著他,語調平淡,“抬起頭來。”
墨驚雪抬頭。
他這張臉上竟有一條丑陋的疤痕,像是刀疤,就橫亙在側臉一直到眼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