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驚恐的瞪大雙眼,“你要做什么!來人,快來人!”
花未語卻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快速捂住她的嘴,手帕堵住她的脖子,刀片如割破牲畜的喉管一樣,
她就這么冷靜的割破了花未眠的喉管。
喉管被切斷,沒出多少血。
花未眠狠狠的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她至死也不能理解,
為何一個賤如螻蟻的庶女竟敢取她性命,她分明卑賤至極!
花未語注視著地上的死尸,雙手顫抖不已。
心中無限悲涼,
縱然殺了惡婦,姨娘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還剩下花家……
她眼神逐漸由悲涼變得死寂,最后只剩下麻木的仇恨。
……
議政殿。
一個白衣女子手持長案,緩緩走來,眼神凄清,步伐卻格外堅定,一步一叩首。
眾臣紛紛攔住她,“后宮不得干政!”
只聽龍椅之上傳來陛下平淡的聲音,“讓她來。”
眾臣不由得側目,議政殿下這條長階有九十九條臺階,這女子一步一磕頭,額頭都要碰出血來。
吏部侍郎更加面色慘白。
“臣妾花氏,告發我父,偷梁換柱,欺君之罪,罪該萬死,臣妾愿自裁謝罪,求陛下圣裁。”
花未語額頭染血,
一步一步走上議政殿,長案上放著一只瓷瓶。
她再次跪下行大禮,“臣妾花未語,雖身懷皇嗣,罪孽深重,自知難逃一死,臣妾愿將所有花家罪狀呈上,以求陛下賜花家死罪!”
眾臣議論紛紛。
花婕妤不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嗎,聽說是叫花未眠,如何又成了這個庶女?
陛下聲音淡漠,毫不意外。
“你說清楚,花家何罪。”
花未語低頭叩首,
“妾啟陛下,妾因是宜男相之身,為花家看重,花家以我姨娘性命要挾,逼迫妾代替嫡姐參加選秀,并入宮懷孕爭寵,誰料花家豺狼虎豹之心,蛇蟲鼠蟻之輩,竟將姨娘殺害,更不要說花家目無君父,無視天恩,偷龍轉鳳,以真亂假,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眾臣大駭。
吏部侍郎嚇得跪地,“陛下……此女瘋了,誣陷微臣哪!”
花未語又道,
“花未眠已死于妾手,妾為報母仇,甘愿一死,花家欺君之罪不能饒恕!”
她說著舉起瓷瓶。
“此乃催心散,乃是花家所獻,皇后娘娘千秋宴時,薛貴嬪驟然中毒,便是花未眠之手筆!”
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陛下的聲音依舊平靜,“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眾人更為震驚。
為何后妃出現魚目混珠之人,陛下還能如此淡定。
花未語沉聲道,“妾可以證明,花未語尸首就留在咸福宮西側殿的內室,她與妾容貌極為相似,陛下比對便知。”
“好。”
寧玄禮淡淡道,“吏部侍郎,還有何話可說。”
吏部侍郎磕頭求饒,“陛下,微臣一時糊涂哇!……”
龍椅之上傳來陛下的旨意,
“花家欺君罔上,罪在不赦,朕念及仁政天恩,賜花家上下白綾一條,以全尸首。花氏身為花家之女,焉能輕恕,待生產后,即賜死。”
花未語坦然一笑,“謝主隆恩!”
……
所謂的花婕妤,竟是花家所設,嫡女與庶女共同入宮,隱瞞陛下,欺君獲罪。
如此驚天之事于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真正的宜男相之女,竟是另有其人。
太后得知此事,懊悔不已,十數日皆留于奉先殿誦經,過后,太后隨即啟程前往熱河行宮清修,未定歸期。
幾個月后,花婕妤產子。
產下一對雙生男嬰,是為三皇子,四皇子。
花婕妤被賜白綾,自縊身亡。
昭宸皇后體恤皇子年幼,與陛下商議后,將三皇子與四皇子,交由杜貴嬪撫養,杜貴嬪晉為杜充儀。
……
……
……
淮北鄉下,村落。
茶館間有一名年輕女子抱著茶壺,來回為客人斟茶,只見她手指粗糙,卻佩戴著一枚金戒指,多少有點格格不入,不過,她臉上終于有了生氣,那是可以繼續生活下去的希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