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雨軒。
楚燦不甘心的捏著劣質茶杯。
自從她被降為采女,吃穿用度幾乎要等同于一個御前宮女!
“可恨!”
她奮力的摔下一盞茶,茶杯混著劣質的茶葉一同碎在地上。
“皇后竟然如此春風得意!”
惜玉只能為她默默撿拾茶杯的碎片,低著頭不說話。
“你為何一句話不說?!”楚燦怒不可遏。
“主子……”
惜玉只得開口,“如今這情形,皇后娘娘一人獨大,獨得圣寵,主子何必再與她相斗,自討沒趣呢?”
楚燦憤恨的咬著唇,垂下兩行眼淚。
“陛下只是因為被沈氏蒙蔽雙眼,他還不知道,沈氏是個虛偽狠毒的女人!”
她怎么能甘心。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認識陛下更早了,兩生兩世的時間,她依然沒有把握住這個男人的心。
起初,她只想欲擒故縱,不料被沈氏鉆了空子,等她再反應過來,陛下已經移情,陛下愛上了那張虛偽面孔,偽善,狠毒,他不應該愛上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惡女!
惜玉嘆氣,“主子,陛下如今對皇后的情意,早已是今非昔比……”
“不可能!”
楚燦怒吼著掉淚,“她根本不值得他去愛!”
就連當初陷害她的穆修儀,都因毒害皇后而羞憤自裁了。
到底是否是自裁,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而那個一向清高孤傲的顧貴嬪,也因用壓勝之術而死于冷宮。
宮里這么多人都不是皇后的對手!
楚燦心里更加不甘,明明上一世,沈氏早該死在東宮,何以處處優渥,絕處逢生,位居國母!
她好似癲狂的喃喃自語,“沈氏一定不愛他,沈氏一定不愛他……”
“主子!”
惜玉震驚之余更有僥幸,祥采女的精神狀況堪憂,還好她已經提前投靠了杜充儀,杜充儀背靠皇后娘娘,她如今只能為自己打算了。
惜玉吞吞吐吐道,
“主子,奴婢聽聞,杜充儀的延慶宮,近日多了幾位新來的保姆嬤嬤。”
楚燦聞言一喜,“當真?!”
來新人了,新人與杜氏交涉不深,正好可以買通。
惜玉眼神略有閃躲,點頭,“當真。”
“好啊,我就要陛下知道,皇后才不是表面上那樣善良!”
楚燦激動的扶著自己的發髻。
近些日子以來,她總算舒心了一回,“來,替我梳發,我要上妝!”
她要離開竹雨軒這個簡陋的住所,這里配不上她,她一定要離開這兒!
“是,主子。”惜玉只得為她梳發。
祥采女的異動,還是要趕緊稟告給杜充儀。
……
延慶宮。
杜充儀忙著照顧兩個小皇子,
卻聽白術道,“娘娘,竹雨軒傳了話來,祥采女似乎要在祭天大典那日有所動作。”
杜若眉頭一皺。
緩緩搖頭,“為什么總有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想在東宮時,祥采女還是元側妃。
那時她也算手掌大權,還有太子妃的金冊,哪曾想會走到如今這步。
白術思忖道,“祭天大典當日,貴嬪以上位分的主子娘娘都要一同伴駕,到時候娘娘不在宮里,小皇子就只有嬤嬤們看顧著。”
“是啊,這可是個好機會。”
杜若冷笑,“難怪祥采女專等著這日呢,這戲要是唱不起來,或是唱得不動聽,那豈不枉費她一番心思。”
她隨即吩咐道,“白術,咱們依附于昭宸皇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后娘娘不能出一點事,你拿上一些本宮母家來的藥材,親自送去給陛下身邊的裴公公,有勞他祭天大典那日幫忙看顧著。”
“奴婢明白。”
……
永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