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手里拿著一瓶藥酒,低頭看使用說明。
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方英匆匆而來,大老遠就看到蘇悅坐在外面。
她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怒氣,嘴里罵道:“蘇悅,你這個小賤蹄子,你把我兒子怎么樣了?”
蘇悅剛一抬頭,便看到方英的手掌朝她臉上揮來。
她下意識躲開。
方英沒打到人,更是怒不可遏。
“你還敢躲?你看看你把我兒子害成什么樣了?”她手指著病房的方向,聲音尖銳而憤怒。
蘇悅面色平靜,扶著腰艱難地站起身。
“我兒子供你吃供你穿,對你那么好,你卻不知好歹,竟然動手打他,你忘了他是怎么從那些人手里把你救出來的?”
“所以呢?所以我就該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出軌,甚至在我眼皮底下養了幾年?”
方英被蘇悅的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后她怒目圓睜,聲音愈發尖銳起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程深在外面打拼那么辛苦,偶爾犯點錯怎么了?你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非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僵。”
蘇悅眼神冰冷,毫不退讓。
“打拼辛苦不是他出軌的理由。我也有我的感情和原則,我不可能一直容忍他這樣踐踏我。”
“哼,你以為你離了程深就能過得好?你別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程深給你的。沒有他,你什么都不是。”方英雙手抱在胸前,滿臉的不屑。
蘇悅說道:“你是忘了是誰陪著他白手起家的?他最難的時候,不也是我一邊工作一邊養家?你那時在哪?哦,你打麻將輸了錢,一個勁伸手朝我們要錢還賬。”
“他現在功成名就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玩女人,是嗎?”
方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強詞奪理道:“那……那他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難免會有些應酬。那些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你又何必這么較真?”
“呵,我不是已經沒較真了嗎?但是他能不能別再來惡心我!”
“豈有此理,你竟然說我兒子惡心,你——”
方英揚起手,再次想要打蘇悅,卻在半空中被一只強有力的手緊緊抓住。
蘇悅愣了下,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面前,緊緊抓著方英的手。
他的聲音有些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位女士,請冷靜一點。這里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方英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攔弄得更加惱怒,她掙扎著想要掙脫那只手,嘴里叫嚷著:
“你放開我!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管。”
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緊了幾分。
“不管是什么事,在醫院動手就是不對。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方英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哼,蘇悅,你自己又干凈到哪里去?還不是走到哪勾搭到哪!”
蘇悅眼神微微一閃,沉默下來。
男人松開了方英的手,方英罵罵咧咧地進了病房。
他又看了看周圍,四周早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他朝著幾個護士冷哼一聲。
“很閑嗎?還不回去工作?”
“是,顧醫生。”
護士們連忙散開,人群漸漸散去。
那人轉頭看向蘇悅。
他身著整潔的白大褂,身形挺拔如松,英俊帥氣,眼神有些冷,面無表情,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白大褂上別著的名牌在陽光下微微閃爍,上面寫著“顧衍之”三個字。
“謝謝。”蘇悅說道。
顧衍之低頭看了她幾眼,沒說話,轉身進了對面的辦公室。
蘇悅把東西收好,程深雖然被她開了瓢,但傷勢也沒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