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病了,住了幾天院,胃出血。
傅容瑾氣憤地說:“你哪怕是死了,也得給我從棺材里爬出來去把離婚證領了。”
說著,也不管他還在打著吊針,毫不留情地一把將針頭拔了,讓保鏢駕著人就走。
程深一路上沉默不語,他扭頭看著車窗外的街景,那飛逝而過的景色像是他此刻的心境,一片混亂。
當那熟悉的民政局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眼前時,他痛苦地閉上了眼,那種逃不脫的無能為力席卷而來,讓他幾乎窒息。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將徹底改變。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
蘇悅像是破土而出的花,從黑暗泥濘中鉆出,迎接屬于自己的陽光。
程深看著手中的紅本本,心里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無比。
他明白,這段關系的結束,并不代表他能輕易放下過去。
蘇悅的自由,成了他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的心。
“悅悅,可以告訴我,你和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嗎?”
程深看著路對面傅容瑾的車問,他好似等的有些著急,不停的朝這邊張望。
蘇悅也看到了,她笑了笑,回頭朝程深說道:“沒多久,就是在會所那晚,你和尹曉妍說要拍‘翡翠之心’送給她的時候,我就在隔壁。”
程深愣住,一時間覺得自己真的是荒唐不已,那日傅容瑾還問他要不要回家,原來是故意的。
如果那晚,他選擇了理智,沒有做出那樣的事,在傅容瑾出口的時候,說要回家。
那么一切是否又會不同?
“悅悅......”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近似呢喃的呼喚,卻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
程深知道,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終其一生,也再也回不到原點。
他抬起頭,看著蘇悅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傷,那個他曾用生命保護的少女,終究是在他生命中逐漸遠離了。
蘇悅上了傅容瑾的車,車門關上那一刻,她仿佛將過去的一切都鎖在了身后。
傅容瑾笑著將她手里的離婚證抽出來,打開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眉眼染了笑意,眸光閃爍,嘴角高揚,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燦爛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車廂。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他輕聲呢喃,伸出手,輕輕握住蘇悅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悅悅,你感受到了嗎?”
掌心下,是他劇烈跳動的心。
那跳動強勁而有力,每一次跳動都仿佛是他對這份感情的熱烈宣告。
蘇悅緩緩把手抽回來。
傅容瑾又像變戲法似的,從車里拿出一本戶口本,他將戶口本在手中輕輕晃了晃,眼神中透著期待和急切。
“你看,我戶口本都帶了,你的也還在,只要你點頭,我們就立即進去領證。”
蘇悅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怎么也沒想到傅容瑾會準備得如此周全,瞧著他那一臉認真不像說笑的樣子,她的心開始慌亂起來。
“悅悅?”
蘇悅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深情的眼眸,認真說道:“傅容瑾,我沒有再婚的打算,也不打算開展新的戀情。我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它讓我對感情和婚姻都充滿了恐懼和不信任。我不想再陷入那種可能會受傷的境地,我只想隨心所欲地活。這樣,你還愿意耗在我身上嗎?
傅容瑾微微一愣,但很快,他笑容依舊,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嗯,你想結,我們就結,不想結,我們就這樣了,都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