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楠玖一聽這話，當即就炸了毛，上前一步，粗聲粗氣地罵道：“賠償？你們怎么賠，我們看著像缺錢的人嗎？蘇悅差點就沒命了，司機還在icu躺著呢，你們一句補償就想了事？”
律師皺緊眉頭，用僵硬的聲音保持著表面的禮貌：“先生，請您克制一下情緒，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協商解決問題的。”
賀楠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懟：“誠意？蘇悅的健康和生命能用錢衡量嗎？你們今天過來是沒帶腦子帶了一窩漿糊吧？我們就要肇事者接受法律的制裁，不接受私了。”
律師面露難色，姚蘭趕緊打圓場：“賀先生，請冷靜，小悅，你看我們能不能單獨和你聊——”
“裴阿姨，你別往心里去，阿玖就是擔心我，這次的事把他都嚇壞了，他情緒是有些激動，不讓他把火撒出來，悶在心里也不好，你說是不是？”
姚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賀楠玖又罵道：“你之前不是說你是蘇悅的娘家人嗎？現在蘇悅出了這樣的事，你就是這么當娘家人的？帶著趙家的狗屁律師來談賠償，你是想把蘇悅的命標個價，然后就這么糊弄過去？你是缺錢嗎？那我可以送你個碗。”
律師眉頭皺得更深了，向前跨了一步，試圖維護場面的體面。
“趙暖宜小姐的精神狀況您也是了解的，她當時并非主觀故意，這樣直接將她送進監獄，是不是過于嚴苛了？而且，趙家愿意給出的賠償金額絕對是業界內最高標準，這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你少在這跟我裝大尾巴狼，你以為你穿身西裝，夾個破包，就能在我這兒擺譜充大瓣蒜了？你律師證是下水道撿的吧？姓趙的腦子不好還敢開車上路，馬路是你們趙家修的嗎？我看你這律師，是胎盤成精了吧！”
“先生，請你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無端謾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姚蘭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試圖平息這場風波：“賀先生，賀先生，你先消消氣，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把事情鬧得太僵了。”
賀楠玖轉頭看向姚蘭，臉上的憤怒更甚：“你還有臉讓我消氣？你個吃里扒外的玩意兒，虧蘇悅還拿你當親人，你倒好，胳膊肘直接拐到趙家去了！你跟趙家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說啊！是不是拿了他們的好處，就昧著良心辦事？”
姚蘭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蘇悅看了幾人一眼，佯裝惱怒地瞪了賀楠玖一眼，眼神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阿玖，別說了，裴阿姨怎么說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她不至于害我。裴阿姨，阿玖只是太關心我了，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怎么會，有人這么關心你，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賀楠玖冷哼一聲，眼神依舊銳利：“高興？那挺好的，五分鐘到了，麻煩你把胎盤...哦，不律師帶走吧，你也不想打擾蘇悅休息吧？”
姚蘭尷尬地笑了笑，今天這形勢也的確談不下去，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律師，又將目光落回蘇悅身上，囁嚅著說：“小悅，那...那我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們先走了。”
賀楠玖站在一旁，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直到姚蘭和律師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他才放松了緊繃的姿態。
他扭頭朝蘇悅說道：“顧狗才給五分鐘的時間，我都沒發揮好。”
蘇悅笑著朝他招招手，賀楠玖蹭過來，蘇悅抬手摸著他眉尾上的紋身，“阿玖，你已經很厲害了。”
“真的嗎？那我是不是幾人中最厲害的？”
蘇悅剛要說話，冷不丁看到顧衍之抱著手臂靠在門上看著她，似乎也想聽她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