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嘲諷道:“到現在還不愿說實話,是不敢面對嗎?”
傅容瑾朝著門口走去,腳步忽然頓住,微微側頭,聲音低沉卻清晰:
“程深,不可否認,那些人確實讓你在商界站穩了腳跟,他們既是機遇,亦是誘惑。但她本不該陪你吃苦,若你能讓她幸福,我自會永遠隱于暗處,默默守護。可惜……這條巷子終有盡頭,是你親手提前松開了她的手。”
他說完,走了出去。
程深望著他背影,事到如今,又能怪誰呢?機遇與誘惑如影隨形,若自己意志堅定,又怎會在欲望的漩渦中迷失方向?
他喃喃自語:“悅悅,如果這世上真有重生一事,那該多好啊。”
傅容瑾離開后,給賀楠玖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平靜:“把你的人撤了吧。”
“啥,那些人不是在找那混蛋嗎?要撤人?”
“嗯,可以撤了。”
賀楠玖沉默了幾秒,“傅狗,我怎么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啊。”
“廢話真多,讓你撤就撤。”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事多。”
傅容瑾掛斷電話后,回頭望向程深所在的房間,佇立片刻,似在思索著什么,隨后轉身,大步離開。
別墅區里,傅容瑾一下車,遠遠的便看到賀楠玖和蘇墨那倆二傻子在打羽毛球!!!
傅容瑾招了招手,喚來一個保鏢,“他們倆是怎么回事?”
保鏢恭敬答道:“上午兩人跑步,九爺輸了比賽,心里不服氣,約了蘇少打羽毛球,說要累死他。”
傅容瑾笑了笑,站在旁邊看了一陣。
賀楠玖說要累死蘇墨,結果他根本跟不上蘇墨的節奏。蘇墨雖不善打架斗毆,但其家族底蘊深厚,自幼接受精英教育,體能和反應都不弱。
這些運動項目自小都是有專業人員教導過的。
反觀賀楠玖,從理論上講,就是個空有一身蠻力的莽夫,雖說體力充沛,但在技巧與策略方面,與蘇墨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幾個回合下來,就被蘇墨吊著打。
蘇墨以柔克剛,倒也能從容應對。
傅容瑾看了一會兒,又問道:“悅悅呢?”
保鏢連忙答道:“蘇小姐送顧醫生去機場了。”
傅容瑾點點頭。
顧衍之在云城的工作已經結束,要回京市開始執教,今天返程的航班。
只不過,趙母在前幾日便將趙暖宜送了過來,還鄭重地給蘇悅轉了一筆錢,言辭懇切地拜托蘇悅照顧趙暖宜,并安排她的治療事宜。
蘇悅權衡再三,最終答應了下來。
顧衍之此次回去,便會帶著趙暖宜一同前往京市。京市他已經安排了一個主治醫生,只需將人交接過去即可。
機場里,趙暖宜看到蘇悅,顯得十分高興,懷里抱著一個玩偶,跑過來親昵地喊道:“小悅姐姐!”
蘇悅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有沒有吃過東西?”
趙暖宜乖巧地點點頭,隨后目光落在蘇悅身旁的顧衍之身上。
顧衍之臉色一如既往地冷峻,深邃的瞳仁黑如寒潭,下頜上還貼著一小塊創可貼,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趙暖宜怯生生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小悅姐姐,我要和他一起走嗎?他看著好像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