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是他這個皇帝的受益者,只有月兒,失了一個孩子,卻還久居人下。
“母妃放心,兒子心中有數。”
太后看夏玄宗面色凝重,臉色不太好看,以為是剛才的話,皇帝已經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說了。
“你有數就行,皇帝,你是哀家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哀家雖然沒養過你,可哀家從不會害你。”
太后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說完后,眼底還有淚花閃爍。
“母后要保重身體,這些兒子都知道,前朝還有政務未除,兒子先走了。”
皇帝坐在龍攆之上,離慈寧宮越來越遠,深邃的眼眸里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齊德元。”
“奴才在。”
“改道去翊坤宮。”
“是,皇上起駕翊坤宮~”
翊坤宮內。
向華月還沒睡醒,孕后期總是貪睡的。
現在不用給任何人請安,夏玄宗留宿也會下令不許宮人吵醒她。
向華月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氣色倒懷孕前還要好上幾分。
夏玄宗沒讓人通報,直接進了內殿。
看著向華月一條腿跨在被子上,毫無睡相可言,夏玄宗倒是已經看習慣了。
“都下去吧,小點聲,不要吵到你們主子。”
等宮人們都退下后,齊德元伺候著夏玄宗換下朝服,也跟著退到了殿外。
夏玄宗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剛才在慈寧宮提到月兒第一次小產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月兒身下全都是血驚慌失措的樣子,泰山崩于前,月兒都能面不改色,那一次真是傷到她了。
如今把人抱在懷里,摸著她隆起的肚子,夏玄宗的心才算安定。
許是被抱的不舒服,向華月哼唧一聲,艱難的轉了個身,一頭鉆進了夏玄宗懷里。
坤寧宮里,孩童輕聲的抽泣回蕩在大殿上。
梁芷柔正在被皇后罰抄女則女戒,小小的人,連把筆抓標準都艱難,更不用說抄寫繁重的古籍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白玉般的小臉已經哭紅了。
“娘娘,公主還小,這么哭會哭壞身子的。”
冬梅作為坤寧宮里的掌事姑姑,是看著公主長大的,甚至照顧小公主的時間和次數比皇后娘娘還要多。
看著如花似玉的小人,現在哭的讓人心碎,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小小年紀就知道爭寵,也不知道誰教的她,皇上說本宮不會教導孩子,今日要把她送到太后那去,明日就能讓本宮把禎兒送過去。”
皇后躺在床上,不愿多瞧跪在地上抄書的小人一眼,手里緊緊捏著一個白玉小瓶,里面依稀可見一縷鴉發。
皇后看向白玉小瓶的眼神無比溫柔,說不出的眷戀。
白玉小瓶里裝著的是皇后娘娘早夭的小皇子的胎發,冬梅實在不懂,都是娘娘的孩子,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娘娘對待小主子都是這般疾言厲色,一點小錯就要罰跪抄書。
“娘娘,小公主還小,哪里懂得那些彎彎繞繞,定是不懂事的宮人教唆的,三皇子和三公主都是中宮嫡出,是那些庶出的皇子公主不能比的,皇上就是太看重公主殿下,才會一時氣惱說出那些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