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看向父親,問出了第一句帶有明顯攻擊性的話語:“那么,按照您的說法,我們的那個賭約,我的贏面似乎不小?”
唐澤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冷不丁問了一句:“有人針對洛玉……或者說,有人在針對秦洛?”
父親的避而不答,某種程度上似乎是一種默認,而他突然的轉移話題更像是一種不愿示弱的行為。
不過唐毓現在沒法去思考那么多,因為父親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并且一針見血的道明了她回來的目的。
話已至此,接下來也該開誠布公的談談了,但唐毓偏偏學起了她父親,用避而不答來代表回答。
眼見唐毓沉默著不說話,唐澤明的嘴角很微弱的抽搐了一下,說道:“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你懷疑是我在背后針對你們?”
話音落下,他那一直淡然的臉色突然顯出幾分不屑,而后不等唐毓回答便繼續說道:“唐毓,你還是太幼稚了。”
唐毓抿了抿嘴,垂下眼簾不再去直視父親,輕聲道:“我只是想回來求個安心。”
“呵,”唐澤明突然嗤笑一聲:“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許在某些情況下,我的確會為了達成目的而做出一些應對措施,但那個兒戲一般的賭約還不至于讓我做到那種地步。”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我承認,秦洛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你們這個年紀所應有的能力和手段,有他在后面幫你,在賭約到期的時候你的確可能獲得和我正面談判的資格,但是唐毓……”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唐毓,雖然語氣依然平淡,但唐毓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宛若實質性的威壓席卷而來。
“你要清楚,我下定決心想要做的事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改變的,而如果你們最后只能達到勉強和我談判的資格,那還不足以改變我的想法,我這么說,你能聽懂嗎?”
唐毓:“……”
生活在這個一個家庭當中,常年累月的受著父親潛移默化的影響,唐毓當然能理解父親這番話里所包含的意思。
他看似說了一大堆,實際上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你和那小子干的確實不錯,但還入不了我的眼,更到不了需要我出手干涉的地步。
換句話說,有關于唐毓此次回來的目的,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屑。
理所當然的,他就是在告訴唐毓:你所擔心的那件事,并不是我做的。
唐毓此次回來本就是為了圖個安心,無論父親對自己的態度是怎樣的,又說了怎樣過分或是不過分的話,那都不重要。
她只需要得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心的答案就行了。
還好,唐澤明給了她這個答案。
唐毓也不會去質疑父親這番話的真實性,因為如果連這種事父親都敢做不敢當,還要用謊言來進行隱瞞和欺騙的話,那他就不是從唐毓小時候起就讓唐毓一直高山仰止的父親了。
良久,唐毓站起身,帶著幾分恭敬的說道:“我知道了,打擾了爸,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可就在她把手搭在門把手上打算開門的時候,身后卻又傳來父親淡然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們是遭遇了什么麻煩,我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你只需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一帆風順的,而如果只是遇到一點問題就擔驚受怕手足無措,那你這輩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就更別說改變我的想法了……又或者,你需要我幫你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