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雄是二十二年前結的婚,婚后沒多久就有了小錦和流年,當時我們一家人很幸福,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這么幸福下去,但沒想到,就在她們三歲那年的某一天,楚雄突然說要我離婚。”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像是丟垃圾一樣把我和小錦丟出家門,大聲呵斥著讓我們滾,再也不許回去,可無論我怎么哭著問他到底怎么了,他都不肯回答我,最后還直接讓人把我和小錦塞上了私人飛機,直接就送來了美利國。”
“剛來美利國的那幾天,我一直在抱著小錦哭,小錦也一直在哭著問我怎么了,問爸爸為什么不要我們了,問流年去哪兒了,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說到這兒,崔穎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眼眶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秦洛見狀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抽出兩張紙巾遞了過去,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謝謝,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
崔穎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氣后繼續說道:“楚雄向來很疼愛我和孩子們,我冷靜下來后就覺得他會這么做一定有什么苦衷,之所以把我和小錦送走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而后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也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對的。”
“帶我們來美利國的那個人自稱是楚雄的手下,但我之前從沒見過他,本來我也沒多想,畢竟他手下那么多,我又怎么認得全?他帶我們來美利國后,給我們安排了一棟別墅當做住處,而他就住在我們隔壁,但卻每天都會來我們家里看一眼。”
“他嘴上說是楚雄讓他留在那兒照顧我和女兒的,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在監視我們,畢竟如果楚雄真的不想要我和小錦了,又怎么會讓人把我們帶到這么遠的地方還把一切都安排好,甚至還特意安排人照顧?”
“不過我當時表面上信了他的話,偶爾還會留他吃飯,想要打聽一下楚雄的情況,但他卻什么都不肯告訴我,然后大概過了有七八天吧,有次我又叫他在家里吃飯,但那頓飯吃到一半小錦就暈過去了,我意識到是那個人在飯菜里做了手腳,但我也什么都沒能做到,很快也暈過去了。”
“等再醒來時,那個人和小錦都不見了,我找了半天,最后發現小錦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我哭著去拍門,但屋里面卻一直傳來小錦的哭聲,她哭著說我給她下毒想要害死她,任憑我說什么她都不肯信,我想要撞門,但那個人卻又突然出現,還帶了很多人一起,直接把我帶到了隔壁的房子里,關了足足一個星期。”
“也是在那之后,我再沒有見過小錦,再出來的時候,那些人告訴我小錦已經被楚雄接回去了……”
秦洛靜靜地聽著崔穎的一言一語,表情時而疑惑、時而恍然。
據他所知,當初崔穎和楚雄是因為感情問題而離婚,之后崔穎帶著楚似錦遠走美利國,沒多久就又改嫁了,還因為將楚似錦當成是自己的負擔而想要將其毒死。
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說法是有一定漏洞的,畢竟如果崔穎真的將楚似錦當成是累贅,那為何當初還要特意帶著她?
總不能是楚雄不要,畢竟又不是養不起,而且另一個女兒都留下了,沒必要特意把楚似錦送走。
而如今聽了崔穎的話,秦洛想明白了許多。
想必當初楚雄就遭遇了某些身不由己的事,他無法解決自己面臨的麻煩,因此必須要先考慮家人的安危,可他的處境似乎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以至于讓對方把崔穎和楚似錦帶走當了人質——之所以沒有把楚流年也帶走,恐怕也是為了給楚雄留一點希望,以防他產生魚死網破的心思。
既如此,那個表面保護實則監視崔穎和楚似錦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楚雄的敵人。
按照崔穎的說法,一開始她們過來的時候還沒遭遇過什么,直到幾天之后才出現了中毒的事,而且中毒的還不只是楚似錦一個,包括崔穎也中毒了。
秦洛展開聯想,猜測大概是那些天里楚雄和對手之間發生了什么,對手被激怒后用這種方式對楚雄做出了警告,隨后楚雄大概率是服軟了,以將楚似錦帶回自己身邊作為條件與對手進行了某種約定。
至于崔穎……大概率是楚雄在權衡利弊之后選擇將她丟在美利國自生自滅了,不過這顯然不是楚雄自愿的,而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做出這種選擇。
不過楚雄的對手顯然也是個穩健的,哪怕崔穎已經被放棄,但這么多年卻也依然將其禁錮在這異國他鄉,并且還非常順利的達成了自己的自己的目的,以楚雄的家人為要挾,逼著楚雄退位,暗中蠶食楚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
雖然秦洛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么能做到這些的,但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恐怕楚氏集團現在已經歸別人了。
至于那個別人是誰……呵,還用猜么?
秦洛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剛認識時便親切的將自己稱呼為“妹夫”的男人,嘴角咧起一抹譏諷的笑:“你認識楚陽嗎?”(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