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剛伸手,耳邊傳來英語老師錢冰雪的聲音。
“楚星,你這幾次英語單詞聽寫得都不錯,堅持下去的話月考肯定能及格,你站起了讀一下這篇課文。”
楚星揪小辮的手僵在半空。
他慌忙把課本從最后面的單詞翻到前面,卻根本就不知道要讀哪一篇課文。
錢冰雪還以為楚星緊張,安慰道:“學英語最重要的就是大聲讀出來,讀錯也沒有關系,只有讀出來才能加深印象。”
錢冰雪說話輕聲細語,班級里很多男生都喜歡她的聲音。
楚星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課桌下用腿碰了一下許輕語的大腿。
對方默默把楚星的英語書翻到了最新一頁。
“i’madigitalnative……”
開學第一天的時候,楚星就讀過英語課文,不過那時候他讀得磕磕絆絆,有些單詞不認識,有些單詞讀音不準確,但即便如此,作為全年級倒數的吊車尾,楚星能勉強讀完一篇課文,已經讓全班同學震驚。
而現在,開學短短一個月時間,楚星再次讀課文時,他中間再也沒有了磕巴停頓,每一個單詞的讀音都異常標準,甚至,楚星讀課文時,還帶著英倫口音。
作為英語老師的錢冰雪知道楚星的進步很大,最近每次聽寫楚星基本上都是全對。
可她沒有想到楚星的進步居然這么大。
這流利的口語,甚至已經不比錢冰雪這個老師差多少了。
楚星念完最后一個單詞,放學的鈴聲打響。
英語老師宣布放學,許輕語突然把橡皮擦當成驚堂木一拍:“最后一個單詞anthropomorphism,你念成了‘安徒生派’了,老師居然沒有發現。”
她憋著笑轉身,馬尾辮在夕陽里劃出明亮的弧線。
楚星看著少女整理書包的背影,突然想起明天的運動會,挑眉道:“別安徒生了,我問你,明天的運動會你準備好了嗎?”
運動會上午會有開幕式,全校所有班級走方隊。
這是每個班最好的展示自己的舞臺。
許輕語作為領隊,她需要舉著牌子走在最前面。
關鍵不在舉牌,而是許輕語身上的服裝。
楚星給她準備的漢服實在太過艷麗,楚星只在咖啡廳見她穿過一次,之后再也沒有穿過,不知道明天運動會,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她會不會不適應。
果然,聽到楚星的話語,原本已經站起身的許輕語停頓了一下腳步。
她轉頭看著楚星,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不過最終還是低著頭快步跑開了。
楚星看著少女消失的背影,突然有些擔心。
許輕語是走讀生,她明早需要提前換上服裝來學校。
平時許輕語穿著校服已經非常吸引眼球,楚星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許輕語穿上那件華麗的漢服走在大街上,會引起怎么樣的轟動。
剛剛許輕語之所以遲疑,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就在楚星胡思亂想時,尤然突然走了過來,她臉色有些微紅道:
“楚星,明天運動會我們女生要提前換好衣服,這次我們班女孩穿的裙子都很短…早上你能不能來我家門口接我啊。”
自從上次早點事件,尤然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和楚星說過話。
她已經深刻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過分。
同樣,她也明白正是自己的冷漠無情,深深傷害了楚星的心,所以楚星才會傷心遠離。
最近這段時間尤然想了很多。
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楚星的,楚星的一舉一動她都非常在意。
所以,她想要放下姿態,和楚星重歸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