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起身離開了牛排店,乘著夜色摸進了隔壁學院,從教室偷偷拿了個人體模特的腦袋回來。
殷森接過去看了看,皺著眉頭就說:“啥審美拿個這么丑的,算了湊合用。”
說完他拿著頭,徑直走到了人偶跟前。
抬手一把按住了人偶的腦袋,人偶臉上浮現出恐懼,可它沒有掙扎。
不是不想,是不敢。
一只螞蟻面對老虎,怎么敢掙扎。
昏暗的鮮紅色燈光下,只聽吧嗒一聲,殷森硬生生把人偶腦袋摘了下來,反手又把那模特的腦袋按了上去。
雖說都是假人,可那畫面還是很滲人。
換完頭,殷森拍了拍手道:“現在你徹底和廖媛媛沒關系,你就是你。”
“至于這腦袋不好看,回頭再說。”
人偶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
殷森則走到了我跟前,指了指椅子讓我坐下。
“你的忙我幫完了,現在該談談我的條件了。”
剝削壓榨了兩免費苦力還不夠,還要談條件。
可沒辦法啊,說過話得認。
“殷教授您說。”
“看在張純一的份上,我也不黑你,跟上次一樣。”
說完殷森轉身從后面的柜子上又拿了一份勞務報酬合同扔給了我。
一模一樣的數字、一模一樣的條件。
這叫不黑我?
我甚至懷疑這合同,他準備了一堆,還是專門替我準備的。
咬牙簽了名字后,我站起身說:“殷教授那它就拜托你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宿舍。”
我怕在待下去、在跟殷森多說幾句話,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等等。”
“這是張純一留下的,讓我交給你。”
說著,殷森從柜子里拿了個包扔給了我。
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師父隨身帶了十幾年的布包。
睹物思人,一瞬間我眼睛紅了,鼻子有些泛酸。
我顫抖著手慢慢打開了布包。
七星劍、銅豆子、生死盤、雷擊木、母錢…里頭全是師父用了一輩子的各種法器。
“殷教授這些你為何不早給我?”
“你要還不起錢,這些拿去賣了也勉強夠抵債。”
“呵呵!”
我笑了笑,那一瞬間真的有種難以遏制的怒意,可我還是忍住了。
因為動手,跟廁所里點燈沒區別,純粹是找死。
“放心錢一分不少你,我師父除了這些東西,還說其他了?”
殷間沒回答,只是又拿了一張勞務報酬合同遞給了我。
我知道這什么意思,提筆簽了字一把扔了過去。
“他說這些東西少用為妙,被鎮妖司看到你們的關系就藏不住了。”
“就這些?!”
殷森摸著下巴很認真的想了想又說了句:“別去找他,好好修行,沒了。”
我有種做了二傻子被人耍了一頓的感覺,可我不后悔。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遲疑簽下名字。
即便要為此在背負二十萬債務。
“算上今晚兩份合同,你欠我六十萬、欠我三件事。”
“東西交給你了,現在我要你替我去辦第一件事。”
怪不得現在肯把七星劍這些東西交給我,感情是無利不起早。
這句話從我心里冒了出來,不過我沒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
言出必行方為大丈夫,師父教的。
“有人請我幫忙遷祖墳,下周出發你去一趟。”
“遷祖墳?堪輿風水師父倒是教過我一些,可都是皮毛,我怕搞砸了。”
先不說殷森這人怎么樣,他本事絕對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不然白靈素也不會用很可怕這三個字形容他,陳金奎也不會被他嚇得不敢言語。
對方既然能請他遷祖墳,必然也是多少懂一些的。
就我的道行、本事,我真不敢班門弄斧。
然而殷森卻說:“那人太小氣,就給四十萬我也懶得跑,風水方面對付對付能糊弄過去就行,你順手把墳里的尸體給我帶回來。”
“不然這買賣虧大了。”
我驚的當場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遷祖墳順手把尸體帶回來,這跟刨人祖墳有啥區別?!
還有殷森要人家老祖宗的尸體干啥?
做臘肉?做牛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