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罵了一句,牛隊長也不生氣,舔著臉給自己辯解。
說什么他早想去醫院盤問當事人了,都怪我打亂了他思緒。
我翻了翻白眼,也懶得跟他爭論。
到了醫院,傷人的女生還沒醒。
躺在病床上嘴唇都是白的,臉色更是如同一張白紙。
臉上還暈繞著一團黑色的鬼氣。
脖頸左右兩側,有幾個黑乎乎的原點,看著像是磕碰到的淤青。
其實那是鬼孩子趴在脖子上,掐著她脖子,留下的指印。
這一發現讓我愈發感覺這事不簡單。
案發時,鬼嬰騎在這女生脖子上,迷了神志,讓女生去殺同伙。
結果兩個都沒死。
是被什么人給攔下了?
我正想著這問題,就聽到病床里。
昏迷不醒的女生劇烈顫抖著,臉上全是痛苦、驚恐的神色,嘴里夢魘似的大喊著。
‘別過來!’
‘媽媽錯了錯了!’
那狀態像是沉浸在了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中。
情況還越來越嚴重。
幾個護士聞訊趕來,都差點沒按住。
“許仙我叫你來幫忙的,趕緊出手啊。”
“這么折騰下去,人得瘋。”
牛隊長踢了我一腳,催促道。
“出個屁手,她這是自己嚇得,又不是真給鬼嬰纏住,讓醫生打鎮定劑。”
鬼嬰確實沒在病房里。
但只要女生活著,鬼嬰想報仇的話,早晚會來。
被通傷的女生已經醒了,過去的路上我問牛隊長,兩個女生最后會怎么判。
牛隊長告訴我,現在事實基本已經清楚了,只要找到嬰兒尸體。
昏迷不醒的女生故意殺人、殺人未遂兩條罪跑不掉。
另外一個雖然是受害者,但幫兇也沒跑。
“這就好。”
“不是許仙你這啥意思?”
“沒什么,破案之前我會負責保證兩個女生安全,至于那只鬼嬰回頭我再想辦法收拾。”
一聽這話,牛隊長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
“你開啥玩笑,不收了鬧出亂子咋整?”
“放心吧,鬼嬰復仇一般來說,開始都是奔著父母去,暫時不會禍及無辜。”
父這個字,我說的特別重。
生孩子可不是一個人的事,要被報復,也不該是女生一個人承擔。
至于要不要保護一下鬼嬰的生父,我心里頭并沒有下定主意。
到了另外一間病房,醒過來的女生像是受驚的綿羊,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眼睛瞪的眼角都快崩裂了。
“鬼…鬼啊!”
幾個護士想要上前安撫,但一靠近,女生就嚇得吱哇亂叫、拼命撕扯。
老實說,我心里頭真有點不想出手。
幫兇,也是罪犯。
“哎,至少她不算真兇,沒那么罪大惡極、冷血無情。”
心里頭勸慰了好幾遍,我擠過人群,口念安魂咒、抬手掐著蓮花印點在了女生百匯、天靈。
幾分鐘,女生漸漸平靜下來,但依舊在胡言亂語。
“我是許仙,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這名字。”
“那篇鬼故事寫的都是真的,把真相告訴我,我能幫你。”
沒辦法,我只能抓著女生的手,表明了身份。
和我猜的一樣,女生也看過王智文寫的那篇鬼故事。
女生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著我,直勾勾盯著我磕磕巴巴問。
“你……你真是許仙,你真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