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鬼上身了。
大白天就鬧這么兇。
別說剛死不久的新鬼,就是百年老鬼,也夠嗆。
顯然是香爐山山崖下的邪物,在背后推波助瀾。
“還真能麻煩人。”
呼哧。
深吸一口氣,我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江小天不在哼歌,也不再擦口紅。
歪著腦袋、像是木偶,極其機械僵硬的慢慢轉了過來。
翻到幾乎已經快看不到黑眼珠的眼睛,冷冷盯著我。
嘴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口紅。
又紅又厚。
連牙齒上都是,嘴角流出的口水也被口紅染紅了。
看著像是剛剛生吃了血淋淋的生肉一般。
“急急如律令!”
法咒落地,我一道驅邪符甩了上去。
附在江小天身上的女鬼,也沒想到我是個硬茬子。
猝不及防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從電腦桌上滾下來,趴在地上捂著臉哀嚎不止。
我乘機跑過去,一把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臥室里陰森壓抑的氣氛,瞬間一掃而光。
江小天抽搐幾下,翻白的雙目恢復了黑白分明。
掙扎爬起身,彎腰開始狂吐。
吐出來全是黑漆漆、黏糊糊,又腥又臭的黑水。
其實剛剛,我可以收了那只女鬼。
但我不想這么做。
只是暫時將其趕走。
真相我猜到了個大概,不過始終是猜測。
如果最后確定,真是江小天五人殺人害命。
欠了對方一條命才被纏上。
我沒必要管。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聽到臥室里的動靜,蔣桂花還是沒忍住,急匆匆沖了進來。
“兒子!”
一看江小天那副模樣,蔣桂花立馬哭著撲過去。
“別哭了,你兒子暫時沒事。”
“江小天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出真相?”
“昨晚它能讓半夜跑去香爐山,今晚就能要你的命。”
江小天哆哆嗦嗦抬起頭,看著房間里一地狼藉。
等看到床上那些,散亂扔著花樣百出的女裝后。
瞬間像是活見了鬼,心里防線徹底崩塌。
一把推開蔣桂花,拼命往墻角縮,嘴里夢魘似的大喊著。
“不…不是我們殺的人!”
“她…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蔣桂花愣了幾秒鐘,哭的更兇了。
撲過去抱著江小天就問。
“小天你…你胡說些什么?什么殺了人,什么自己跳下去!”
年少青春,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
這精力包括男女方面。
好奇又心癢。
沒談過戀愛的向往戀愛,談過的偶爾會將這些事當做炫耀資本。
包括我上高中那會寢室里也這樣。
男生們聊籃球、游戲,女生。
女生聊明星八卦,聊男生。
“蔣阿姨,江小天從沒談過戀愛對吧?”
“或者說是你不讓他談,高中學業為主。”
蔣桂花呆呆地看著我,沒有否認。
應該以學業為主,這本身沒什么錯誤。
但還是哪句話,過猶不及。
強制,有時候往往適得其反。
堵不如疏。
正值青春年少、荷爾蒙泛濫的江小天在母親嚴苛教育下從沒談過戀愛。
偏偏身邊幾個朋友,早嘗過個中滋味。
閑聊吹噓間,難免就會冒出一句。
‘你不會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哈哈哈,你還是個雛兒?!’
……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幾次三番下來,江小天從網上找了一個年紀相仿,全國飛的良家婦女。
趁著騎行露營。
想要擺脫‘雛’‘沒談過戀愛’這些朋友眼里被當做笑料的身份。
別覺得我這是開玩笑,網上高考一結束,立馬直奔洗腳城的新聞并不少。
夜晚時分、深山老林、山崖之畔。
篝火、啤酒。
一群精力旺盛的少年。
聊來聊去,江小天‘女友’身份被拆穿。
起沖突、爭吵,哄堂大笑,也就成了必然。
女孩墜崖身亡、冤魂不息。
“所以,你們騎行露營,去的不是五個人,而是六個人。”
“只不過除了你們沒人知道當時是六個人。”
“現在想活命老老實實告訴我。”
“那個女孩是自己墜崖?還是你們推下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