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她就不見了。”
“繩子斷了,我們找了一大圈,就在懸崖邊找到了她的鞋子。”
“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自己跳下去的啊!”
“不是我們推下去的!真不是!”
江小天攥著拳頭,眼睛通紅,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聲嘶力竭朝我大吼著。
他極力證明自己沒有殺人。
可在我眼里,與其說是證明。
不如說是狡辯。
蔣桂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氣,流著眼淚卻沒哭出聲。
雙手死命抓著自己頭發,慢慢低下了頭。
“不是我們推下去的,不是!”
江小天夢魘一般,不停重復著。
“呵呵。”
我冷冷一笑,沒有客氣,反手一嘴巴甩了上去。
啪一聲。
清脆響亮。
“就算是一筆交易,也不是你們這么羞辱人的理由,喝了酒就更特么不是理由!”
“不那般羞辱人家,她會跳崖身亡?”
當晚女孩跳崖,雖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山崖下邪物影響蠱惑。
因為江小天幾人當晚也聽到了念經聲。
妖物邪祟害人,擅長利用七情六欲。
女孩當晚被那般羞辱,情緒可想而知。
說一千道一萬,要不是江小天五個雜碎,那般羞辱人。
不會有后面的悲劇。
更可氣的是,明明做了錯事。
卻還不敢承認,反而五個人提前串通好說辭。
試圖把一切遮掩下去。
把一條鮮活生命遮掩下去。
“許師傅、許師傅,小天他已經說實話了。”
“您趕緊想辦法救救他吧?”
“去衙門自首。”
“不行啊許師傅,你也聽見了,那晚就小天他們五個孩子,也沒其他人。”
“這死無對證的,萬一衙門非要說是小天他們把人推下去的,根本說不清楚!”
愛子心切。
或者說是袒護。
蔣桂花抓著我的手,跪在地上不停苦苦哀求。
“許師傅,您幫幫忙,多少錢您開個價。”
“我砸鍋賣鐵都給您湊。”
“抱歉這忙幫不了,不想去衙門自首,那就等今晚女孩冤魂來找你們對質吧。”
我甩開蔣桂花的手,拿上八卦袋,頭也不回離開了。
如果現在不是法治社會,我剛剛真的很想先痛打江小天一頓再走。
到了樓下,我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
還是感覺心頭那股火氣難以遏制。
“夫君,你真不打算管此事?”
“不管,這種小畜生如若還不知錯認錯,活該被冤魂纏身。”
自出師以后,大大小小我也經歷了數十次靈異事件。
其中有為國為民,放下手中佛珠,拿起樸刀上陣殺敵,慘死于敵寇之手。
死后還不得安生的大和尚。
有明楚瑤、明天這對喪心病狂的姐妹。
也有狗妖那般忠心護主,讓人動容的妖怪。
可要說比起這些,真正讓我觸目驚心的。
還是這一樁樁、一件件靈異事件背后的人性。
不知不覺中,我心境也有了變化。
變得有些憤世嫉俗。
“夫君不管此事,也合情合理。”
“不過夫君莫忘記還答應替小狐貍尋回內丹。”
“那慘死女孩的冤魂,極可能見過山崖下的邪物。”
“甚至今晚那邪物可能隨冤魂一道前來。”
白靈素這番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總是能在我情緒失控時,幫著我理清楚頭緒,給出最合理建議。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被情緒左右了思緒。”
“看樣子今晚,還得來走一趟。”
“夫君說的哪里話,你我是夫妻本為一體,何須言謝。”
以往聽到這種話,老實說我心里頭還會覺得有些別扭。
更會老臉一紅,別提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