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了。
我已經習慣了和白靈素相處,已經習慣了與她夫妻相稱。
回到店里,狐九妹立馬竄出來。
直立起身,兩只爪子不停扒拉我。
“許仙!怎么樣了?查清楚沒有?”
“我內丹找到了?”
“我說你個棒槌狐貍急吼吼干啥?沒見我準備家伙事?”
“許仙你這什么態度?別忘了現在姑奶奶可是你雇主,信不信扣你錢?”
狐九妹兩只爪子一叉腰,一臉狡黠看著我。
以為憑一句扣錢,就能吃定了我。
“扣唄,大不了撂挑子不干。”
“你還找誰幫忙找誰幫忙。”
“不伺候了。”
我雙手一攤,無所謂說道。
剛剛還自以為吃定我的狐九妹,立馬認了慫。
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后。
我想了想,又特地跑去喪葬用品店,買了一套女款紙衣服。
吃過晚飯,眼見天色已經擦黑。
我帶齊家伙事,再一次去了蔣桂花家。
只不過這次,我不是受邀而來。
也沒上樓。
就在蔣桂花家樓底下,尋了一個角落靜靜等著。
蔣桂花家拉著窗簾,也沒開燈。
我也不知道屋里有沒有人。
更加不知道,他們母子二人是去衙門投案自首,還是畏罪潛逃。
亦或是去另尋他人求助。
看似三種選擇,其實只有一條路。
迷途知返。
他們母子一旦畏罪潛逃、或者另尋他人相助。
女孩冤魂勢必怨念倍增,更別提其背后還有一神通廣大的邪物在推波助瀾。
到最后,也不過是自絕生路。
最正確、最好的選擇很多時候往往就在眼前。
只是很多人,習慣性選擇逃避。
包括我也一樣。
言歸正傳。
一直等到大概十二點過一刻。
小區里已經沒什么人溜達。
空蕩蕩、一片死寂。
一股陰冷氣息襲來。
我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昏暗路燈下,薄薄一片霧氣,憑空彌漫而起。
霧氣中,一個不著半縷的女孩。
以一種極其詭異姿勢,朝著江小天家方向快速爬了過來。
它全身骨骼都摔碎了,森白臂骨清晰可見,一根樹枝從它下顎整個插進了頭顱。
鮮血順著露在外頭的樹枝,不停往下流出來。
臉上、手上、胳膊上、身上…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就是女孩,跳崖身亡后的死狀。
也是它成為冤魂后的真身。
饒是有心理準備。
此刻看到女孩冤魂如此死狀。
我心頭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那股怒火,瞬間又有些失控。
“江小天,你們五個小雜碎還真該死!”
眨眼間。
女孩冤魂已經爬到了我近前。
那股發自靈魂,莫名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還帶著怨念的陰冷更加強烈起來。
女孩冤魂不知道我能看到它。
停了一下。
慢慢抬起頭看著我,它死時眼皮被樹枝劃破割開了,血淋淋的眼球,像是整個耷拉在外頭。
“哎。”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裝作視而不見時。
突然一聲空靈悠遠,一聽之下仿佛就會讓人不自覺陷入其中的佛號聲響了起來。
“阿彌陀佛。”
“施主既也是修行之人,今夜莫不是要阻攔這可憐枉死的女子討回血海深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