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夫婦那里會不答應,只是毛靜彤依舊不敢獨自休息,一直拉著毛太太夫婦,不肯松手。
這也正常,普通人經理這種事。
就算有人告訴你,今晚不會被糾纏,恐怕也睡不踏實。
在我再三勸說安撫下,終于毛靜彤換了衣服,一步三回頭走進毛先生夫婦臥房休息。
我提著七星劍,就在客廳里守著,也不敢合眼。
毛先生沒在家住,卻也沒走遠,就在樓下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毛太太先出了門,她也一宿沒合眼,黑眼圈腫的嚇人。
毛先生則是先給我打了電話,聽我說可以回來后,這才急匆匆從樓下跑回到家中。
毛靜彤一直沒出臥房,起初我們只以為她好不容易能睡個踏實覺。
睡太熟了。
轉念一想我感覺不大對勁,也顧不上什么男女之別、隱私問題。
一把推開臥房門沖了進去。
床上毛靜彤的確睡的很踏實,臉上卻是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睡夢中的毛靜彤,對此渾然不知。
“彤彤…彤彤,小師父你看著!”
毛太太當場嚇哭了,一連喊了幾聲,也沒見毛靜彤醒過來。
前面說過凡締結陰媒者,必四次見血。
待到第四次見血,就會一命嗚呼、以死相隨。
我提心吊膽走到床邊,伸手試探了一下鼻息。
還好沒事,臉上血跡斑斑是流鼻血所致。
我抬手掐了個醒神印,點在毛靜彤眉心。
毛靜彤悠悠醒來,睜眼一看床單被套上全是血,也嚇哭了。
“毛先生、毛太太你們仔細回憶下。”
“算上今早流鼻血,彤彤她是第幾次見血?不管是外傷所致,亦或是突然莫名其妙流血,那怕來例假都算。”
毛先生夫婦兩人一臉緊張看著對方,明明都是高知分子。
此時此刻卻跟初學算數的小孩一樣,掰著手指頭在數。
數了半天,毛太太一臉篤定說:“三次!三次!我記得很清楚。”
毛先生也點點頭。
三次?
我松了口氣。
“還有時間,馬上收拾下去機場。”
“好,我去收拾下。”
毛太太應了一聲,拽著毛先生匆匆轉身去收拾行囊。
“彤彤你也別太擔心,今天去泰山,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我安慰了毛靜彤一句,正準備轉身出去,讓她方便起床洗漱。
突然毛靜彤叫住了我,細如蚊蠅的問了我一句。
“流血都算的話,牙齦出血算不算?”
“昨天我刷牙,也見血了。”
誰這輩子,還沒牙齦出過血。
除去特別注重身體的人,估計也沒多少人把牙齦出血放在心上,頂多當時腦海里閃過一句。
該不會是上火了,晚上不能熬夜了。
轉頭又給忘了。
然而此時此刻,毛靜彤一句牙齦出血,卻讓我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四次見血、以死相隨。
再一看毛靜彤面相,死氣沉沉,雙耳耳垂也泛著晦暗。
分明就是死期將至的面相。
我大腦嗡一下徹底陷入了一片空白。
無法接受。
真的無法接受。
難道命中注定之事,真就不可違抗?不可逆轉?
“謝謝你讓我睡了個好覺,其實今早我做夢了。”
“我知道今天我就要死了。”
剛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口準備催促毛靜彤起床洗漱的毛太太,聽到這句話。
哐啷一聲。
手里提著的行李落了一地,愣了幾秒鐘,撲通一下跪在了我跟前,死死抓著我褲腿。
哭喊道:“小師父,救救彤彤!求您了!”
“我求您了,讓我替彤彤去死!”
“我替她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