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妖魔鬼怪固然可怕,別忘了人才是萬物靈長。
人與野獸最大區別,便是人會制造使用工具。
只有靈體的鬼魂、妖靈,摸不著碰不到,也許普通人、普通工具沒辦法。
有實體的妖物,就不好說了。
當初蓑衣三郎,不就是被牛隊長一梭子給打成了篩子?
包括我在李家村遭遇的黑毛僵尸,看起來刀槍不入,七星劍也難以傷到分毫。
如果換上氣割機、氧焊機,再不濟來個液壓機,一樣可以給它大卸八塊。
劉大毛還跪在魚塘邊,看著一池死魚哀嚎痛哭,夢魘似的嚷嚷著要報案抓人。
“別嚎了,下毒的是劉虎。”
“好好想想是不是這么回事?”
起初劉大毛也和我,和大多數人下意識所想一樣。
覺得不可能。
誰沒事往自己魚塘下毒藥,這不純腦殘?
在我不斷逼問、提醒下,劉大毛終于想了起來。
大概是一周前,劉虎外出耍錢,第二天領著一群賭友回到家里大吃大喝。
不管劉大毛人品道德如何,天底下有幾家父母希望兒子好吃懶做、五毒俱全。
誰不希望子女有出息,再不濟也來個子承父業,安穩一生。
不出意外劉大毛父子兩大吵一架。
“當時…當時我讓虎子去看著魚塘,這小兔崽子就說一輩子養魚有個屁出息,看到魚都惡心。”
“我在叨叨,他就給塘里的魚一鍋端了,讓我養毛線去!”
“天殺的不孝子啊!他還真敢往魚塘下毒藥!”
“不孝子啊!”
劉大毛拍著大腿,一個勁罵劉虎不孝。
我在一旁看的冷笑不止。
家里也不缺錢,卻舍不得花一毛錢贍養雙親,這種人能教出什么好玩意。
這就叫父不孝、子不孝,一報還一報。
“虧你還有臉提孝這個字,行了別嚎了。”
“劉虎幾箱毒藥毀了人家老巢,給人家子子孫孫一鍋端了,人家要你家死盡死絕,合情合理。”
沒有任何遲疑,劉大毛撲通一下給我跪了下去。
“大外甥你…你不能不管啊,張老道答應過的。”
“我放生,放生行嘛?十萬斤,十萬斤不夠一百萬斤,以后我也不養魚了,也不吃魚了……”
真要這么簡單就能解決,劉虎也不會死在我面前。
當年師父他們也不用犧牲那么大,才能保全我。
“回去再說。”
劉大毛生怕我真撂挑子不管,不敢再啰嗦,點頭哈腰跑去給我開了車門。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在冥思苦想,該如何解決這段冤孽。
誰曾想,不等我想出對策。
半路上先出了事。
好端端的天氣,突然間暗沉下來。
狂風大作,瓢潑大雨說下就下,毫無征兆。
雨大到雨刮器,都失去了作用。
周圍妖氣沖天。
車子像是被一團雨云給包裹住了一樣。
大雨落地,濺起的水汽,很快形成了濃郁水霧。
霧中,隱隱約約一道黑影魚兒一樣游來游去。
劉大毛嚇得肝膽俱裂,尿了一褲子。
眼看在這么下去,劉大毛非得直接把車子開進水庫不可。
我忙大喊:“快特么踩剎車,停車!”
“停車!”
然而不管我怎么喊,劉大毛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依舊使勁踩著油門,瘋了一樣要把車子開進水庫。
一股大事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定睛一看,不知何時劉大毛臉上長滿了魚鱗,鼻歪眼斜、嘴角也斜著,像是在咯咯陰笑。
“夫君小心,他被迷了神志!”
同一時間,白靈素在我心頭大喝一聲。
不等我做出反應,劉大毛突然松開方向盤,撲過來一把掐住我脖子。
沒人掌控的車子,瞬間失控,馬上要沖出公路,飛進水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