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越沒有理會司玲瓏的搗亂,只是專注聽著祁貴人的心音。
人在面對詢問時,不管答案是否難以啟齒,心底都會下意識做出回應,一如祁貴人眼下。
“是……師妹說……”
祁貴人:【入宮后我暗中調查,那個公公也說,皇上宮里確實抬出過一個從宮外送進來的女子……我明明都調查過的。】
赫連越聽著她的心音,徑自問她,“你入宮后應當調查過真相,那么這個真相是誰告訴你的?”
祁貴人內心一片混亂,也沒意識到皇上這話跟她的回答并不關聯,下意識道,“……西南角門的一位公公……”
如今細想,她甚至不知道那公公叫什么。
怎么就這么信了對方呢?
是因為在她入宮時,就已經認定了皇上就是殺害姐姐的兇手,所以在聽到那公公的話后,甚至沒有多一分的懷疑……
只到這里,赫連越便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祁貴人沒有其他同謀,頂多是被有心人利用誤導罷了。
那個有心人,想必是知道了祁貴人進宮的目的,所以安排了這么一個公公,只怕即便查遍西南角門,也查不出那所謂公公的存在。
想到自己宮里還藏著這些個包藏禍心的奴才,赫連越臉色愈發沉冷。
司玲瓏在一旁看著只覺心驚膽戰。
【狗皇帝這表情,好像隨時準備要殺個人泄憤啊。】
再看看自己還被對方捏在掌心里的手。
【嗚,更怕了。】
赫連越被司玲瓏這心音搗亂,因被設計而惱怒的心情頓時消散了幾分,想著既然想聽的都聽到了,便打算放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只聽底下傳來祁貴人仿佛失去所有希望的心音。
【姐姐的死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向她求救,她也不會入京,我害死了姐姐,卻連報仇的對象都弄錯了……】
“皇上,行刺一事,是我一人所為,還請皇上放過祁家。”
【祁家對我無情,但祁家稚子皆是無辜,姐姐的命,就用我的命來贖!】
赫連越耳尖微動,原本松開的手再次將人握住,鳳眸如鉅,直直朝著底下的祁貴人射去,只冷聲一句,
“不許叫她死了。”
只這么一句,一旁的禁衛反應極快,立即出手鉗住了祁貴人的下顎。
還沒來得及咬舌自盡的祁貴人哭著掙扎起來。
赫連越只看著她,半晌冷冷吐出一句,“定山公之子還活著。”
一句話,叫祁貴人瞬間忘記了掙扎。
她下意識看向赫連越,原本接近灰敗的眼睛里緩緩泛起了一絲光亮。
赫連越卻沒再理她,揮手讓禁衛將人帶了下去。
他不在乎她這條命如何,但身為帝王,沒有他的命令,誰也沒資格死在他跟前。
赫連越收回思緒,扭頭,卻見司玲瓏不知何時竟眼巴巴看著自己,那雙杏眸里,有著他沒見過的光亮。
【狗皇帝剛剛有點帥是怎么回事?哦不,赫連越!】
赫連越嘴角緩緩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傲然,間或夾雜著一絲冷笑。
呵,虛偽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