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來了!”
嬪妃們看到赫連越都仿佛看到了希望,但想到這群看守她們的暗衛正是皇上吩咐的,又害怕著不敢上前。
赫連越并不理會她們,只兀自看向地上的宮女。
鄔烈在他踏入月華殿的時候已經悄然現身,聲音沉斂而不帶一絲感情,
“皇上,今日殿內所燃的香為月生花,這類香料久聞容易使人心生恐慌,想來今日殿中嬪妃皆受此香影響,方才這宮人試圖偷偷換掉香爐,屬下命人稍稍用了點手段。”
荃妃聽到鄔烈的話微微側眸。
再看地上已經痛到昏迷的宮女,暗想。
原來這只是“稍稍”。
赫連越卻不在乎過程,既然把事情交給鄔烈,他就不介意把事情鬧大,他要的是震懾與真相。
“說了什么?”赫連越問。
“據她交代,是麗嬪娘娘身邊的銀翠讓她做的。”
鄔烈是暗衛營的,雖受了命令可以對宮人用刑,但涉及嬪妃,終究還是得皇上親自來。
剛才眾人只看到被扔在庭前哀嚎的宮人,卻不知暗衛竟然已經問過了話,此時聽到鄔烈這一聲更是驚得下意識看向麗嬪。
麗嬪同樣臉色一變,倏地站起身,“皇上!臣妾冤枉!分明有人故意誣陷臣妾!”
赫連越卻不看她,只問,“那個叫銀翠的呢?”
名喚銀翠的宮人被點了名,這會兒嚇得臉色都白了,腳下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鄔烈一抬手,立即有一名暗衛上前,銀翠已經見過先頭那宮人哀嚎的動靜,這會兒嚇得忙不迭往麗嬪身邊湊,“娘娘,麗嬪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麗嬪擰眉,不等她靠近就抬腿將人踹開,“混賬東西,誰讓你來污蔑我的?!你是不想要你家里人的命了嗎?!”
名為斥責,實為威脅,這也是宮里頭慣用的手段。
叫銀翠的宮女聞聲微微一頓,然而不等她做出反應,赫連越已經冷冷出聲。
“謀害宮妃,不管是她還是她家里人的命,都跑不掉。”
赫連越不理睬后宮的把戲,卻不是不懂。
普天之下,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拿捏犯事家眷的性命。
赫連越就是要叫她知道。
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但說了,卻有一線生機。
銀翠幾乎是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一切,當即跪著朝赫連越哭喊,“是麗嬪娘娘,今日入宮的法師,還有那月生花的香料,全都是麗嬪娘娘一手安排的,麗嬪娘娘恨瑯貴人當日見死不救,所以想了這個法子害瑯貴人!”
銀翠一口氣說出真相,麗嬪氣得抬腿又要踹她,然而她的腳還沒踢到銀翠,便叫暗衛的黑刀擋住,當即嚇得腳下一縮,退后一步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她目光對上赫連越冷然的眸子,心下一寒,當下也不愿意再狡辯,干脆站起身,“是我做的又如何?皇上!你為了瑯貴人如此對待后宮姐妹,你的心太偏了!司玲瓏就是個妖孽!臣妾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她是個怎樣的妖孽!”
麗嬪說,“那幾位法師雖然是我找來的,可他們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月生花只會使人心緒大亂,如果司玲瓏不是被邪祟附體,法師的法力根本傷不了她,如今她昏迷不醒就是最好的證明!”
麗嬪的話撞入赫連越的耳中,叫他心下驀地一沉。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是靈魂穿越而來的“冒牌貨”。
若麗嬪所說那群法師是真的有能耐的人,那司玲瓏如今究竟只是因受驚而暫時昏迷,還是已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