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瓏尚不知道赫連越的打算,只是聽完陳修容的話,兀自轉向赫連越,手指在他掌心輕輕一捏。
良玉一死,死無對證,剩下一個陳修容,只看她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要用紅花讓她血崩,必須是提前打聽過她的情況。
但這個情況也分兩種。
陳修容主動打聽,那是早有預謀。
但良玉主動告知她,那便可能只是將她拉入局中的一個方式,那她就是無辜的。
“皇上,她……”司玲瓏低聲開口,想說陳修容應該是真的不知情。
然而不等她開口,一只手就被赫連越緊緊攥入手中,他打斷她的話,兀自對鄔烈吩咐,
“婢女雖死,身為主子也難逃干系,先將人帶下去看押起來,待回宮后再做處置。”
鄔烈頷首,拎起陳修容便往外走。
陳修容只覺臉色刷的煞白,想要掙扎求饒,偏生在鄔烈手中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司玲瓏眼見著鄔烈將人帶下去,忙不迭坐起身,“阿越,我覺得這件事上她應該不知情。”
“朕知道,她并非參與其中。”赫連越淡聲應她。
司玲瓏不解,“那為什么……”還要給她安上罪名?
赫連越只看著她,眸中似有沉蘊濤濤,他沒有解釋他聽到了陳修容心里的惡意,只道,
“心懷惡念,本身就有罪。”
比起將來可能留下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禍患,他更喜歡,防范于未然。
司玲瓏有些莫名。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扯到心懷惡念上頭,不過,陳修容本來就跟白芊芊似的一肚子壞水,司玲瓏之前都受過兩次她的暗箭,自然沒有幫她求情的打算。
【反正,阿越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我才不管。】
不得不說,赫連越對她這種方面的“乖巧”,還是欣賞的。
嗯,能省他不少嘴皮子。
……
那頭,鄔烈親自拎著陳修容出門,正打算將人丟給守在另一邊屋子的福泰,結果剛走出門,卻見小院門外走入一人。
正是先前領了旨意幫著搜查嬪妃住處的顧清荃。
只見她帶著兩個隨身的宮人徑自入內,卻是因為剛剛聽說暗衛營突然提走了陳修容,顧清荃心知這次的事情背后另有其人,所以特意趕過來想看看所謂的真相。
結果,一進門,就猛地對上鄔烈,以及他手里提貨一樣提著的陳修容。
陳修容原本還一臉絕望,乍看到顧清荃,瞬間仿佛見到了救星。
“荃妃……荃妃娘娘,你快救救臣妾!臣妾冤枉啊!”
顧清荃聞聲擰眉,目光卻是從陳修容身上,轉向了鄔烈。
“鄔烈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顧清荃聲音清凌,面上帶著詢問。
鄔烈卻像是被她的聲音觸到一般,手上忽的一僵,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自己手里拎著的陳修容松開。
陳修容本就被他拎得腿軟,這會兒拎著她的力道驟然抽離,整個人頓時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鄔烈卻是看也不看面前的人。
他朝著顧清荃稍稍站定,那原本拎著陳修容的手不動聲色地放在了自己身后。
面具下,隱約可以看到鄔烈大人微微抿起的唇線。
其實,他平素里不會像剛剛一樣拎貨似的去拎一個女子。
平常,這種事情一般都有其他暗衛代勞。
只是今天不湊手,才親自拎了一下。
此刻,鄔烈大人心中不無沉重地想。
她剛剛,是不是注意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