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容謀害嬪妃,誣陷李貴嬪,臣奉旨,將其帶下關押,回京再行處置。”
鄔烈聲音里毫無起伏,幾句話間便將事情交代清楚。
顧清荃眼眸微動,倏然看向地上哭得涕淚橫流的陳修容,眼里凈是寒意。
敢將主意打到皇嗣身上。
該死。
“鄔大人勞累了。”顧清荃說著,目光忽的看向他背在身后的手,再看看突然被丟在地上的陳修容,似是想到什么,朝著一旁的湘葉使了個眼色。
湘葉心領神會,立即上前,二話不說就將地上的陳修容拎起來。
作為從小伺候顧清荃的婢女,手上自然也是有兩手的。
拎一個陳修容,小事。
顧清荃對鄔烈道,“陳修容到底是后宮女眷,不適合叫鄔大人出手,湘葉可替大人代勞。”
鄔烈眼眸稍斂,“有勞。”
雖然依舊是看不出喜怒的模樣,但顧清荃莫名就感覺他語氣里帶了一絲輕松。
似是想到什么,顧清荃又朝湘葉使了個顏色。
湘葉當即拎著陳修容退出院外,少了哭鬧不休的陳修容,院中似乎都添了一分清凈。
鄔烈沒有如尋常一般隱沒身形,只是看著顧清荃忽的朝他走近,身子不易察覺地微微一僵。
卻見,顧清荃走到距離他還有一臂的距離停下,這才清凌凌地開口,壓低了聲問他,“瑯貴嬪身子虧損難以成孕的消息,是假的吧?”
哪怕知道她心里只有“皇上”,鄔烈心里還是不免閃過一分失落。
面上卻分毫不顯,只是抿唇,“娘娘應該知曉答案。”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顧清荃已經知曉答案。
既然之前血崩是假的,那因為血崩導致身體虧損的消息自然也是假的。
只是恰巧看到鄔烈,她就忍不住想要再確認一番。
明明她與他交集不過爾爾,但她就是莫名有種他不會欺騙自己的感覺。
既然知道答案,顧清荃也就沒有進去請安的打算了。
朝鄔烈微一頷首,顧清荃轉身便出了院子,一如她來時那般,利落直接。
鄔烈站在原地,只看著她的背影,半晌,轉身一躍,將自己重新藏匿于黑暗之中。
……
司玲瓏在屋內聽到外頭些許動靜,忍不住問蜀紅,“外頭有什么人么?”
她好像聽見不止陳修容的聲音。
蜀紅便走了進來,道,“是荃妃娘娘來過,與鄔大人說了兩句話,將陳修容帶走了。”
司玲瓏有些納悶,【怎么也不進來看看我?】
一旁的赫連越只拿眼瞥她,有些不爽。
這女人就這么惦記荃妃?
有他在這里還不夠?
司玲瓏也不知赫連越腹誹,心里只嘀咕一句,又一想以她荃姐的性子,知道陳修容干的事指不定還要再盤問一下,也就顧不上去管了。
眼見日頭漸晚,今天又折騰了一整日,本就累了司玲瓏又是極易犯困的時期,眼見事情基本解決,便早早洗漱歇下了。
赫連越原本擔心她今日受驚,想要留下陪她,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就徑自走了。
良玉雖死,但和她接觸的人尚可再查,那背后之人,他不打算放過。
又交代列一務必看好小院,赫連越這才離開回了前院。
只是路上時,恍惚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
但既然是能被他忘記的事,總歸是無關緊要的,便干脆拋之腦后,不再多想。
于是這晚,司玲瓏夜里睡得正香,耳邊隱約似是聽到一個女子的哭泣聲,她恍惚睜眼,便聽那道哭泣聲在靜謐的夜里愈發清晰起來。
似是相隔不遠的窗外傳來,聲音里悲悲凄凄,可憐中,還帶著絲絲的詭異,叫她渾身汗毛都跟著提了起來。
第一反應是,
【有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