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聽到那三個字,瞳孔驀地一震,但很快,他又恢復如常,冷笑,“同樣的話,本王不會再信第二次。”
當年,他也以為她真的死了。
如若不是司瑾瑀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他不會去調查,更不會知道,他的好王妃,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當年竟是假死脫身。
不止嫁給了低賤的商賈,還生下了旁人的孩子!
還是兩個!
所以,哪怕他派出去的人說,司仲卿的妻子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的時候,厲王依舊不相信。
他覺得,這一定是司家在掩人耳目。
司瑾瑀沒有爭辯,眸底泛著紅色的血絲,只是冷冷盯著面前的人。
厲王被他看得心底一陣驚怒,猛地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知是在駁斥面前的青年,還是在說服自己,
“她沒有死!告訴本王,你娘,本王的厲王妃,究竟藏哪了?!她膽敢假死離開還與旁人生下你這樣的野種,難道還怕來見本王嗎?!說!”
司瑾瑀被掐得無法呼吸,卻依舊冷眼盯著面前的厲王,嘴角的鮮血因為他的動作再次溢出,順著他的下顎一路滑落,最后滑入那人的手心。
厲王看著司瑾瑀那與她十足相似的眼神,感受手上沾染的溫熱血液,這一幕,仿佛讓他想到了當年。
她被他掐著脖子,絕望地看著他,吐出來的鮮血浸染他的手心。
厲王恍惚看到了當年的場景,手心一顫,猛地將人松開。
司瑾瑀劇烈咳嗽了兩聲,卻不等緩過起來,又死死瞪著面前的男人,聲音冷徹如刀,一刀刀刮在對方耳里。
“她死了。”司瑾瑀恨得聲音顫抖,“是你殺了她。”
五個字,震得厲王心神恍惚,也叫鐵門外的赫連拓臉色發青。
他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他的母妃,沒有死?
不對,如今是死了。
只是當年沒死,不僅沒死,還嫁給了旁人,生下了其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
“你胡言!”
厲王仿若爆發的野獸,一巴掌又狠狠甩在司瑾瑀的臉上,一只手卻捂住了自己受傷的傷處,臉色發青,咬牙道,
“本王若早知她還活著,你當你與宮里那個野種還能出世?!你們司家還能安穩這些年?!”
他根本不知道她還活著,又如何害死她?
甚至,他這么多年都不曾去過淮南……
忽的,他愣了一愣,想到了什么。
他調查到的司家當年是在淮水河一帶,當年他奉旨出京治水,卻是經過那一頭的。
司瑾瑀看著他擰眉回想的樣子,眼尾發紅,卻是不介意替他回憶。
“當年你對她做了什么,她若非被折磨得受不住又怎么可能假死逃離,哪怕逃出厲王府也依舊每夜做噩夢,就在她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到你這個惡人時,你卻出現了!”
當年厲王不過是路過淮水河,卻偏偏被他娘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