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名下有多間店鋪、酒樓,也有金鋪。
原來如此,玲瓏大致明白了。
她讓杏雨把代婆子叫過來,開門見山:“聽說你兒子調來京城了,真是喜事,你們母子以后也好有個照應。”
代婆子吃了一驚,慌忙跪下:“五小姐,您別誤會,宋太太雖然把我兒子調過來,卻也沒讓奴婢幫她做事。”
玲瓏嗯了一聲,又道:“你兒子這會兒在金鋪里當伙計,這個差事不錯。只是我記得金家但凡能在金鋪和銀號做事的,都是家生子。李管家的小兒子這會兒好像也只是個伙計吧。”
代婆子心里咯登一下,她和兒子雖然都在金家做事,但并非家生子。她在府里沒有地位,也沒有人脈,否則伺候大太太的倒霉差事也輪不到她頭上。當初兒子在真定莊子的差事是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求來的。金鋪的差事不同別的,整日和金貨打交道,難保哪個手腳不干凈做下錯事,因此才會只用家生子,一來保險,二來老子娘都在金家,出了事也跑不了。
玲瓏卻不再說什么,讓代婆子回了容園。她知道宋秀珠等不及了。
宋秀珠原想讓母親一年年耗死,可現在看來她不想等了。自己的歸來、金媛的親事,都讓宋秀珠不想再守株待兔,她要出手了。
到了下午就傳來了好消息,孫三娘子登門看病了。
孫三娘子做事穩妥,她這樣的人如果沒有查出事來,是不會再來的。
玲瓏猜得沒錯,孫三娘子果然有消息帶給她。
因為上次在孫三娘子這里碰了軟釘子,這一次宋秀珠沒有親自出面,只讓張婆子和幾個丫鬟陪著孫三娘子過來。
孫三娘子還是冷著一張臉,對張婆子說:“我自己的人都要等在容園外面候著,也勞煩你們避諱一下,我這看病的法子和別人不同。”
張婆子斜了玲瓏一眼,便帶著人出去了。玲瓏也讓杏雨和代婆子扶了馮氏回屋。
她問道:“百卉香的事,三娘子可查出不妥?”
孫三娘子從袖子里掏出一張薄紙,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小字,都是花卉名字。
玲瓏問道:“這可就是百卉香制香時所需的那一百種花卉?”
孫三娘子點點頭。
玲瓏又看看那張紙,問道:“想來我給三娘子的那塊香餅,其中有幾種花卉和這紙上的不同。”
孫三娘子眼中露出贊許,她重又打量眼前的少女,不過十二三歲,嬌小玲瓏,臉上明明還帶著稚氣,一雙明眸卻沉靜如水。
“五小姐說得正是,這里面少了蕙蘭,多了石苗紅和滇葵,這石苗紅和滇葵原是沒有毒的,但若遇到九香草,也就有了毒,偏巧,百卉香里就有九香草。”
玲瓏親手給孫三娘子倒了茶,問道:“那又會如何?還請三娘子賜教。”
孫三娘子抿了一口茶,輕聲道:“初時并沒有什么,但久而久之,人會產生幻像,慢慢瘋癲。”</p>